“好。”
温谦良上镜,站在座地玻璃窗前,只能看到楼如同蝼蚁一般的人攒动,还扯了横幅,闭着睛也猜得到上面写的是什么。
他自然知温至臻偶尔会在外面搞花边绯闻,但以前都是短暂新鲜,他能对自己父亲的不良作风置喙什么?只能多加关怀贴温太――温至臻不缺这些。
风雨来的架势,不仅限于楼民,还有温至臻招惹的境外势力。他帮对方洗黑钱已经持续几年,15%巨额佣金,温谦良返港之后才得知,追悔莫及。
办公桌上的电话响起,是温太。
“Childe,你知不知你爹地在澳门的赌场?”
他没想到蝴蝶效应来得这样快。
“发生什么?”
“我刚刚收到电话,告知我他的划了20亿,余额归零。人都已经不在,如何产生账变动?”
温谦良眉,“你不必,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在这场黑的赌局之中,温至臻多算得上一位拿额酬金的荷官。荷官倒了,自然再换上一位就好,庄依旧是庄,闲依旧是闲。
甚至连你上那件工装都要被资本家褪,穿在一位上。
这20亿就是工装的价钱。
温谦良明知事实已经既定,还是打了一通电话到澳门,是长期帮温至臻洗码的那位洗码仔。对方始终没有接通,或许电话已经与人一起沉大海,又或是远渡欧洲,上演金蝉脱壳,不得而知。
他靠在那叹气,很快办公室的电话再度响起,澳门生意的最大合作伙伴撤资――赌桌上的庄家不止嗅觉锐,动作也极快,温至臻彻底局。
酒店、赌牌、娱乐场所全停业,从理智的分析走向切实的行动这一步迈得艰难,他必须自断残臂保全自己。
楼聚众的民被赶来的警察驱散,好像短暂给了他息的机会。温谦良又想起那篇报,他直到昨天深夜才来得及看的报、闭也知自他那位时常撰写校报文章的初恋人苏宝珍的报。
这天温谦良居然与唐允脑袋里所思所想一模一样――都在怀疑这两件事是否与她有关联、又关联多少。
好像苏绮失去勇气打给他质问当年有没有错事一样,他也失去问她的勇气――早在1987年就失去。
打算开车回家探望温太,外加梳洗换衣,车启动后还是绕路去了趟陈意斋。
温太一枚燕窝糕,手边还有一碗养心汤,温谦良亲自盛过来。
这种时候难免伤,想起旧人,“第一次吃还是Pearl力赞,那时候你们两个刚开始拍拖,都好单纯……”
温谦良被她带回那个年纪了。
人总是这样,过得愈艰难,就愈要回忆过去。
但回忆可以无限加工,把它成红烧肉、糖醋肉,再不然蜜汁叉烧;现实发生过的事贴近真相,是挂着血的红肉,生、腥、难以吞咽、极差。
温太又说:“假如当初没有发生那些,此时你们一定早就注册登记……”
温谦良本想叫她不要再讲,可扭看过去就发现她在泪,话只能咽回去。
变成了:“假如那篇报所说属实,你觉得Pearl会不会报复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