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有些讶异,心想前这人看起来年纪轻轻,又显然家境殷实,说起话来倒像养过孩似的,稽得很。她迟疑片刻,回想昨夜那少年狼狈的模样,便小声:“他昨儿夜深了来我家,住了一晚后走的,应是往陈镇去了。”
大多店铺还未开门。十五牵着走了一路,累,他也累。无可奈何之,他还是去寻了一家客栈,令小二引去休息喂,自己要了间稍房。他再使店家准备些粮衣、匹料等远行之,来来去去的,三两银竟已花了大半。店家小二拿了油,自是殷勤,特地送了茶上楼,抹桌倒茶,一边与十五寒暄。十五稀里糊涂,将自个从京城来往蛟河去的事儿都吐来。小二好奇:“恕小的多嘴,令尊令堂都住于蛟河,您在京城可有其他亲眷至交?”
年初二,猎一家与往常并没什么不同,男人照旧是上山去。他们的年只过完初一,便算歇完了。家中,几个小孩在外边玩雪,女人在间为他们几个衣服,突然听见外面有匹人声。他们家并不在山中,而是在距离官不远的山脚,常有商队行人天黑走错了路闯来的,她本也不在意。但听见自己孩的应答声,她还是起门去瞧瞧。
小女儿指了个方向,再问细致,他们就摇了。
十五意识:“还……还有个哥哥。”
要走。这玉佩是原他随手放于兜的,正打算以它来换些银钱,却未曾料到,当铺的人如此不客气。他着实缺钱,没了银他便寸步难行。他孤零零一人,无所长,只能认字、算些数,或给人当小厮,谋生赚钱的路实在少。理说,他以后不需随人应酬,玉佩又不能吃不能喝,不论多少他都该直接当了才是。
小二:“是亲兄长么?”
那长的俊的年轻人急促:“他往哪儿走了?”
不要再想秦远了,十五在心里对自己认认真真地说。他既决定要走的,心里就不要反复念想着那人了。不然一路像这样优柔寡断,太窝。
秦远的一颗心终于缓缓放了去,疲声问:“他看起来如何?”
秦远的心又给提起来
他站在街上一动不动地发呆,直至饿得饥辘辘,脚发麻,他方慢慢地走回那当铺,将玉佩交了过去。他过指印,收了押纸,拿轻轻一袋碎银。
但这小玩意儿是少爷送的,他舍不得就这样贱价当了去。
第36章
女人想了想:“昨夜来时,浑都是雪。”
小二莫名其妙,拎着茶壶楼去了。
十五顿了顿,骤然耳通红,当即改:“不,没有。是我讲错了。”
女人还是不吭声。小厮正要接着劝阻,他主却:“他是我弟弟,因贪玩赌气才独自来的,上什么也没有。”他顿了顿,神恳切,“他年纪不大,我心里着实牵挂他在外面如何,您既有孩,定然明白此种心。”
来人是两两人,为首一人看起来极贵气傲然,长得很俊,却神不好,一副病模样。在他后扶着的一人许是他的人,正在问几个孩话。女人的大儿说:“是有个哥哥来过,长得很好看。”
女人警惕地上前,一声不发地将几个小孩往后揽。小厮笑:“您莫怕,我们家少爷并无他意,只是向您打探些许,那少年人往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