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谊,寿礼厚薄何足挂齿。
渔歌拊掌笑:“都让我骗过去了,你看手上那荷包如何?”
桐儿这才细致打量,妆花锻非是女可用,若无主上赏赐,有价无市,半丈数尺即是隆恩。渔歌针线工夫乃昭阳殿魁首,平素只为南婉青办差,这枚荷包仅有巴掌大,却绣了更小更碎的桐花,挽一捧缤纷。紧系带亦非寻常样式,渔歌用打络的法结一串串桐花穗,垂梢以玉珠压尾,花团锦簇。
“我瞧你贴的荷包老旧了,生辰添岁,更有来日方长,辞旧迎新,大吉大利。”渔歌。
桐儿又是泪翻涌,忙不迭:“是,大吉大利,多谢渔歌。”
秋灵、丹英、芝等人逐一赠礼,多为针线首饰的小玩意儿,俱表善愿。沉璧端来一方角锁扣锦盒,收拢了零碎寿仪,又吩咐小丫送去后院卧房。桐儿:“不必劳动人,过会我得了空,便好拿回去。”
“过会儿怕是有你忙的。”渔歌摆了摆手,那小丫抱着盒告退,“我听说今儿演影戏,大雪天过来,可不能让我白跑一遭。”
桐儿讶然:“影戏?”
乐局伶工阁见礼,一众人摆开黄花梨白布架,并有锣鼓丝竹侧座笙歌,起场一折《麻姑献寿》,满堂叫好。侍女请桐儿勾首曲目,桐儿不敢越礼,南婉青又以寿星之言推脱,再三相让,她无奈《闹天》,此后陆续演了《闹龙》《参军》《小放》等戏本,一气唱去未申午后,南婉青免了午间休憩,晌饭更是主仆围坐一席,其乐。[1]
“今日可兴?”宴乐散于申时二刻,南婉青生了倦意,命陪席娥各自歇息,桐儿兴冲冲是不累,上赶着扶南婉青回殿小睡。
桐儿笑:“兴,从未这般兴。”
南婉青:“若有什么心愿,尽可告诉我,你们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就要喜喜的。”
“心愿?”桐儿抬眸仓皇一瞥,终是不敢冒犯仙姿皓月,“婢求了,娘娘便答应?”
“这话说得糊,人力皆有不能及之,你若求移山倒海,纵是我一答应,也难以践诺。”
“娘娘取笑,婢岂是不识好歹的,婢……”
南婉青:“谢恩的话不必多说。”
“娘娘,婢……”天中枢,天寝殿,她未敢料想有朝一日漫步此间,行路踏及番上贡的骆驼绒毯,松飘忽,如同踩过从前种开犁的黄土地,一步步竟到了云端,“我……”
“我想摸摸你的脸。”
南婉青蓦地煞住脚步,桐儿自以为闯大祸,“婢知罪”慌慌张张念了一半,南婉青牵着小手抚上脸颊,屈了,笑:“好稀奇,这竟是心愿?”
桐儿懵了懵神,瞳眸相对,温肌肤贴合少女指尖,非似月光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