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准呢。”诚冷笑,“我一开始只是觉得奇怪,崔桦如果真的对小家伙兴趣,在法国的时候为什么不手?”
男人轻蔑地勾起唇角:“那么他三番两次接近咱家宝贝的目的是什么?”
原来是雨过天晴,可男人的心没有丝毫的改善。
“我可不信他能绅士到那种地步,光看不吃两年多,除非他不行。”
诚忽而颓丧:“关注着我的人太多了,先前失忆,那群人不就是以为我不在乎小家伙,才把他在地上欺负吗?”
“我现在怀疑家事儿,和他们有关。”诚吐了烟,眯起睛,“你说全上海滩知我是亦其他哥的能有几个人?”
“不可能只是单纯的想把他从我边夺走。”
陈叔微微一怔:“您是说崔桦也知?”
――咔哒。
“理我都晓得。”诚背靠着栏杆,仰看黑漆漆的天空,看着看着,看星星来。
“爷,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陈叔眉紧皱,“如果不是想把小少爷夺走,崔大少爷为什么还总是和小少爷联系,频繁到我们都发现的地步?”
叔不说好与不好,只静静地跟诚分析时局,“万一您把崔桦打死,崔家的人破罐破摔,拉全船的人陪葬,怎么办?”
“可是爷,您和小少爷反目成仇对崔桦有什么好?”陈叔听得心惊胆战,想起那段时间亦其的惨状,于心不忍,“千万别再来一回了,咱家小少爷经受不起。”
“把我的老人找来,还误导咱家小兔崽,说爹的死和我有关,换了一般人,这早杀红了,我们就算不拼个你死我活,也肯定老死不相往来。”
“陈叔你知吗?”诚将嘴边的烟拿开,手指无意识地搓了搓,“崔桦有问题。”
陈叔垂帘,轻声附和:“既然船舱里那人在,那么他肯定有问题。”
“崔桦吃准了这一,料定我和亦其只要一有矛盾,就算我不手,也会有好事者去伤害他,到时候真的了什么事,所有人都会觉得和我有关。”
夜风拂着男人的衣角,半截枪托,诚将手枪从腰间取,修长的手指熟练地摆着细小的件,将枪拆卸又装起。
“陈叔,这世上没几个人知我是家的人,所以他们只当我找了个同姓的人,就算亦其真的在我手里事,他们也只会当寻常的小事付之一笑。但若是把手足兄弟死,那可就严重了。”男人趴在栏杆上,慵懒地陈述残酷的现实,“在上混,大家不仅仅看你有没有能力,有的时候还看为人,为了钱财连兄弟都能杀的,谁还愿意跟他生意
“如果他想要小家伙死,那么这一切就合合理了。”男人越说越是冷静,“全上海滩的人都知他是亦其的表哥,如今亦其没回崔家,诟病他的人都多,倘若亦其再因为和他有牵扯死了,那么他们崔家还想不想在上海生意了?”
诚把烟屁扔到海里,注视着一闪而逝的橙黄火光被黑夜吞噬:“怎么没有好?”
“因为他就是想要我发现。”诚终于开,“他知我最讨厌别人碰我的东西,所以他从来就没想要把小家伙从我边带走,他想要的,不过是我和亦其反目成仇。”
诚将烟回唇边,半晌都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