拭掉那些泪的冲动,不知为何就是没有伸向对方的勇气。
……他过去从未见过这个人泪的样。
即使是最初的最初,还没绽放笑容的时候,犹带着冰雪般岭之花的距离,面对他仍会眸光一。
(别说这种话,你并非微不足。)
当有一日,开始在他边笑起来的时候,便现了记忆中恋恋不忘的那张眉目如画笑弯如月牙的温柔笑颜。
(嗯,胧以后就这么称呼我吧。)
不论何时,那个温好的笑容都灿烂得好似黎明过后照耀人世间使万复苏的太阳,足以照亮任何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为了松村塾,我们要一起努力喔。)
……可是对于死而复生过一次、又在天人研究室的手术台上无数次意识清醒地看着自己的被拆分开又拼回去的人而言,那样的笑容遥远得好像已经是上辈的事了。
(到时候,胧就是大家的师兄啦。)
昔日以这个笑容许的那满怀憧憬纯白无瑕的约定,早在他多年前拿起刀净果决地斩去第一颗颅后,就被收刀时溅在上的血脏了。
而他本以为能靠这种见不得光的方式守护住的约定本,又在三年前,因他一念之差以那场大火付之一炬,那个寄托了所有那些曾经幸福好,却唯独与自己无关的时光的归去之所,彻底化为乌有。
而三年后的今天,他又亲手把与约定有关的、她尚存的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希望,残忍地当着她的面血淋淋地撕碎,亲手摧毁了那个笑容再现的最后一丝可能。
……这三年,虚没回来,自己又长达一年不在总、也没刻意派人看守首领屋敷,那间她了如指掌的暗室的机关丝毫未变,总的构造她作为上一任首领更是了然于心。
而这回不再有自己这个妨碍她的累赘,独自离开这里对她而言轻而易举,她为什么不趁机逃走呢?
(你觉得是为什么呢?)虚曾问过自己。
不清楚理由,胧也不想思考理由,或许是为那个她另看待的小狱卒,或许是不想再连累她心中最重要的学生们,反正她留绝不会是为了自己。
况且不论于什么理由都不重要,只要她留在这片永夜,自己目光所及之,不会再抛自己离去、不会再有人将她从自己边夺走就够了。
——但是,那个男人却现了。
那个无论是能使杀敌无数凶名在外的白夜叉一蹶不振败战场的死讯、还是数次击败对方那只装备良的队、甚至正面交锋时惨败于自己还被自己刺瞎一只睛——不论如何都没法击退的手败将——鬼兵队总督杉晋助。
不久前,对方策划了一场联合雨第八师团对总的突袭,并且不知从哪里得到了消息,借总外围乱成一团的时机胆大妄为地潜了她所在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