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生地现在人前。
于是众人也就不所料地被他超的演技欺瞒,理所当然地将他奉为神明,从他上索取想要的一切,而他也自觉地背负起众人的信仰。
他躲过了许多人,唯独在琴酒面前暴了他的脆弱。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毕竟是相识十年,朝夕相了五年的“搭档”。他见证了他将“不可能”变为“可能”乃至“必然”的宛若神明的一面,也见证了他在能力使用过度后丧失理智的生而为人的一面;见证了他真心实意地帮助路人的光明的一面;也见证了他冷酷无地执行任务的黑暗的一面。
本来应该有一个人能够接受他的一切的……如果他不是卧底的话。神院度浑浑噩噩地想着,笑容渐渐隐去。可惜,没有如果。再来一次,他也是同样的选择。
这该死的组织趁早玩完吧……黑泽阵,我会一直看着你,在地狱等你来。
神院度到自己的思维渐渐迟滞,越来越慢,仿佛将要要凝固。迷蒙间,前又闪过一片似是而非的银。
永别了,我的……
意识彻底陷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神院度那只自始至终都紧握着的左手终于失去了保持拳的能力,一个环形的东西从他的指间掉落到地上,发清脆的响声,骨碌碌地动了一圈后停――一枚荆棘尾戒。
*
安全屋,琴酒仰缓缓呼一烟,将即将燃尽的烟灭在桌上,随手丢被香烟填满的烟灰缸中。
琴酒好像依旧是那个琴酒,他依旧是劳模一样地日复一日投于任务中,唯一的变化就是落到他手里的老鼠场要比原先惨烈无数倍。
神院度死多久了?不知。在机械重复的一天天里,他已经失去了能够记录时间逝的的东西,就好像一切又回到了未曾相识的过去。可鲜血淋漓的事实反复提醒着他并非如此。
打开衣柜的时候,清一的黑长风衣里总是混那么几件另类,仿佛能看见神院度就站在他前,拿着那种不受他待见的浅系衣服在他前比划着,勒令他穿上试试。这些衣服留到了现在,对他而言却已经失去了穿去的意义,因为能够欣赏它们的人已经不在了。
逛超市的时候,当路过摆着咖啡豆的货架,他便意识地提了警惕,神院度好像又在拿他的酒举例,耍些他们心照不宣的小把戏,谋划着计划之外的购。然而等他回过神,才发现已经不会再有人悄悄地往他的购车里咖啡了。
就连梦的时候,神院度也不肯放过他。那双深海蓝的睛就这样静谧地着笑意地注视着他,像无风无浪的海面将他的影永远映照在月亮升起的地方。
然后,他死了。
鲜红的血将蓝的虹膜衬得更加悠远,不似凡人。不变的是始终如一的对他的信任。
……
他不知怎的就开车到了那座他并不用以居住的安全屋,等他反应过来时,黑盒里的荆棘戒指已经静静地躺在了他的手心。他懊恼着当初为什么不脆丢掉,凭白留了念想,现在却又将其请回,视若珍宝。
琴酒用指腹不断摩挲着这枚戒指直至发。
像是留了无法治愈的伤疤。越是不愿去想,越是自一般地拿着把刀临摹着原本的痕迹将伤痕加深,而非抹去。
忘不了,放不,也……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