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臻浑浑噩噩地回到办公室,呆坐在电脑前,一直没有想好该怎么把这件事告诉江逾白。
他还有两周多就可以结束巡演,回来长住很长一段时间了。
即便是在这聚少离多的几个月里,他都是一回来就缠着她“造人”,似乎在这件事上有极大reqing。
林臻很清楚,他是想要弥补当年的过错,尽快建起一个完整的小家。
她不想让他失望,也不想让他nei疚。
林臻开了电脑就开始疯狂地上网查各种治疗不孕的医院信息,盯着屏幕看得两yan发花。
周围有同事吃完午饭回来,正在异常严肃地讨论什么。
“程栋一直都很拼的呀,他离职以后我也一直在关注他的作品,这一阵zi越来越大胆了。”
“那也不能跑到军事guan理区去呀,多危险!”
“里tou藏着大型化工污染源,换了你收到这种线索,你会不去啊?”
“……这……去还是要去的,但是被逮起来消失十来天,可太吓人了吧!搞不好就已经人间蒸发了。”
“可不是嘛,军事基地里哪儿还跟你讲法制。”
林臻起初没听jin去,过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
她跑去找老陆,才知dao圈里这两天都传开了,程栋和另外一个摄影师在边境附近的一个无人区里失联了,据说是因为拍摄了军事guan理区里的违规化学项目,被直接抓起来了,生死未卜,xing命堪忧。
林臻问老陆有没有办法把人救chu来,老陆也表示很为难。
这种红线,即便是老陆这种人脉极广的老江湖,也不敢轻易去碰。
“程栋应该不至于zuo了什么chu格的事,理论上说把照片删了也就算了,就怕人家不讲dao理。”老陆沉眉说,“这种时候能去递话的人本来就不好找,找到了人家也未必愿意冒这个风险。”
林臻回到位zi上沉思了很久,手机拿起放xia,又拿起又放xia,才给江逾白发了一条消息。
这条消息很长,她先说了程栋现在的qing况,然后写dao:“当年他救了我一命,我一直都欠他很多,总想还清他的人qing。我知dao这件事应该很难办,所以只是想问你一xia,不知dao你家里……能不能试着帮忙想一想办法?当然了,如果你有任何的顾虑,或者任何不方便,就算了,我绝对没有ying要你帮忙的意思。我知dao你可能不太gao兴我想帮程栋,你不要生气好吗?我对他真的只有一般朋友的友谊,完全没有别的想法。要是让你不开心了,我先dao歉好不好?”
她生怕救人不成,反而影响江逾白演chu的心qing,左看右看,觉得自己已经卑微到不能再卑微了,才把这条消息发了chu去。
没办法,她认识的最有可能帮上忙的,就是江家的人了。
她对程栋永远都有愧疚,试这一次,至少可以算她尽过力了,否则她一辈zi都不会安心。
江逾白很久都没有回复她这条消息,她又心虚地补了一条:“如果你不想因为这事去找家里人,我也明白的,千万不要勉qiang,也有别人在想办法了。”
过了半个小时后,江逾白给她发了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找一个姓金的律师。
除此之外,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林臻试着给他打电话,被他挂断了。
“我没有生气。”江逾白很快回复她,“程栋救过你的命,我救他一次也是应该的。”
林臻飞快而客气地回“谢谢”。
她打了电话给这位姓金的律师,说了qing况。
金律师没zuo任何保证,只说可以去试试,问清了程栋的姓名特征,失联的地dian和时间。
三天以后,程栋就回来了。
但跟他同去的另一个摄影师没有回来,据说是被留在那儿背锅了。
程栋知dao是林臻救了他,回来的当天晚上就约林臻见面。
天气冷了,林臻跟他在火锅店碰tou。
程栋瘦了很多,脸上手上都还带着莫名其妙的伤,tou发也剃成了贴着toupi的青pi。
他不好说得太多,只说自己是不小心开错了dao,jin了不该jin的地方。
“大恩不言谢。”程栋对林臻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林臻笑笑,“是江逾白替你找的人。”
程栋失意地摇摇tou,“你们订婚的消息,我也看到了。我不如他。”
他放xia杯zi,自嘲地笑了一xia,“样样都不如他。”
“不是的。”林臻匆忙说,“你……很好,是我的问题。”
程栋夹了一筷zi肉,狼吞虎咽地吃了。
两个人吃了会儿东西,聊了dian儿闲天,程栋喝了两听啤酒,才xia定决心似的从kou袋里摸chu手机,dianchu什么nei容以后递给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