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凝望天空,苍白冰冷的鱼嘴不断开合,仿佛在等待他这块巨大饵料落中,然后一拥而上将他分。
当他坠冰河之时,最后的想法竟是“滩鱼明明不会群捕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好在梦境总会在即将陷危险的时刻终结。他息着醒来,看到老师正坐在床尾,背对着他一接一地烟。
梦中落带来的失重和刺骨寒冷让他不由自主地向温的港湾靠近,想和往常一样把埋老师的颈窝里撒。手臂安心环住熟悉肉的瞬间,突如其来的斥力让他撞上床边简陋的书柜,几本落满灰尘的大掉来,狠狠砸在手指上,他疼得倒一凉气。
他疑惑地望向突然发难的老师,还没对上目光,便挨了重重的一巴掌。“看看你现在的样,你也称记者?”他被打懵了。逆着楼渗上来的昏暗微光他看不清老师的表,但脸上传来的火辣刺痛和老师暴戾的语气让委屈瞬间涌上心。我错了什么?刚刚睡着之前,我们不是都约好了吗?他被无助的迷茫淹没,掉落的厚重书本砸中的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不知是不是因为这烈的痛觉,他的泪几乎要夺眶而。
“老师……你后悔了吗?我刚刚只是得意忘形了,你别……”“闭嘴。”在床角胡乱堆着的衣被丢到韩东脸上,腰带扣重重砸到鼻梁,“穿。我上送你京海。你立刻给我回报社去。不论之后发生什么,别问,别说。”
“……为什么?老师,你明明答应了的。为什么?到底怎么了?我错了什么?”“闭嘴,没时间了。同样的事别让我重复第二遍。穿衣服,快走。”老师说完不再看他,努力压抑住因启的威胁而产生的深深恐惧和焦躁,转就往楼走去。还没迈一步,后领便传来暴的拉扯。黄江的迅速失去平衡,一时间天旋地转,等视线再度平稳时,发觉自己被掐住肩膀在了狭窄的小床上。
被昔日的学生突然施以如此冒犯的行为,黄江几日在心中逐渐积攒起来的焦虑和烦躁终于被一举燃,愤怒的绪像火药桶一样爆炸开来。他踢打着,一边骂一边反抗来自上方的压制。韩东盯着他的神非常陌生,熟悉的孺慕之在那张没什么攻击的脸上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偏执与怨愤。
“老师,你这样让我很迷惑。”他到韩东逐渐收紧了手臂,像的巨蟒一样将他整个人绞紧,“你不声不响地从报社离职,招呼也不打。我跑现场回来,就只剩一个空空的工位。”没时间了,他必须赶在启回来之前把韩东带走!他拼命挣扎,却只换来更紧的禁锢,关节传来的压力让他到自己恐怕要脱臼了,“既然走得这么潇洒,又为什么要把记者证留在我桌上。你到底在想什么?”他在对抗中第一次受到原来韩东的力气有这么大,饱浸怨毒汁的言语源源不断地灌他心里,“吊着我你很开心,对不对。短信不回,电话不接。拿着你那张破证,我从北京追到京海。那天,也是你先来试探,故意当着我的面,像个卖屁的婊一样作践自己。你明知我绝不可能袖手旁观,放任一个陌生人上你。你随便紧紧手里的线,我屁颠屁颠就过来了,好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