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得心生烦躁。
他说,“押去。”
…………
而那面……宿却是毫无困意。
后院里早已安静来,连滴血都瞧不见痕迹。她思量半晌,终了起往门外走去。
紧接着她去敲了温梧的房门。
“宿女郎?”略微懵怔的看着她,温梧眉轻皱,“不知女郎有何事?”
宿却不答反问,“上回那方帕上的胭脂印可还在?”
“……?!”他答不来。
自从在江里浸过,哪还有甚么胭脂印能留。
她故意的。
“郎君可还记得我那晚的话?”宿目里略带轻佻,唇角勾着笑,拿指尖轻他心。无需掌灯,宿便晓得自个儿手指的什有多快,“怦怦”、“怦怦”,一声快过一声,接连不断的乱撞着。
轻拽着温梧的衣襟,宿将他紧绷地几近僵直的拉近,迫使他俯。
“罚郎君……”她语气也撩人心弦,温的气息拂在温梧颈侧,“什么好呢?”
宿说,“你低。”
与宿是争论不来的,尤其她这般蛮不讲理的时候。
这般,被她连哄带骗后再与她了门,乃至在后院里风的傻事,温梧对此只得沉默。
“……女郎伤势不轻。”不似方才,他此时定心神来,倒也不甚发慌了,“夜里风凉,不若早些休憩罢?”
宿看着他,目里染上笑意,“既夜里风凉,不若郎君为我罢?”
她仍说着浪话来调戏温梧,仍教温梧觉得心慌意乱,却觉不什么冒犯之意。他避开宿的目光,没好意思与她对视,“……于理不合。”
“哪有甚么合不合。”轻笑罢了,她又贴近温梧几分,说他,“你低。”
温梧从未过如此不合理纲常之举。
他依言了。
唇相贴,温且香气诱人,宛若落一儿花、又或一团儿絮,教温梧只觉既轻又柔。
尽分明晓得宿今晚来寻他是什么用意,他却还是答允了。
阖着眸任由她放肆着,温梧鸦睫不住轻颤,连气息都只得屏住,生怕拂到她面上,怠慢了她半儿。她又笑声,惹得温梧心尖儿发。
宿挪开些许空隙,好歹容许他气儿。她问他,“怎么今儿不躲?”
“……我躲不开。”温梧意有所指,“只得……都依着女郎……”
温梧心底再明白不过,今晚她若如同前几回一般,意在轻薄自个儿,他而今便也不在这里风了。
既如此,她是给谁看的?
思及此,温梧心底隐秘又难掩的涌上羞耻来,教他面上红晕愈甚,沾染到耳畔、颈侧,也教宿看得清楚。
她忍不住碰了,手。
“郎君何至于此?”宿偏生还要招惹他,一言一语的挑逗戏,更在他唇角落吻,低笑着问,“莫不是……郎君心悦与我?故而愿意这般……曲意逢迎?”
末尾四个字儿被她轻声念,愈发显得缠绵缱绻。
他不住息,忍耐宿一回、更胜一回的撩拨,僵着随她肆无忌惮,“……是。”
“嗯?”宿抬看他,眸中戏谑,“是什么?”
“……是、是……”再艰难不过的哑声开,温梧气息更乱,“是心悦女郎……”
哪怕早已晓得她定会借由此事欺负自个儿,也晓得大抵会假戏真,可待到此时,他才晓得自个儿会有多难堪、多狼狈、多……动。
宿在他耳边低低的笑。
撩得他意乱迷。
不似上回那般浅尝辄止,这回宿再与他交吻时,柔闯他中,勾、缠、绞、绕,贪得无厌似的与他嬉闹着,直待他不过气来方才松开。
轻声里都着。
她用指腹揩去温梧唇角湿,又一吻落在他耳畔,呵气如兰,“郎君好乖啊……”
温梧结动,被她引得心乱如麻。
素手抵在他肩上,宿隔着衣衫抚过他前,不疾不徐的连到腰侧,再往探——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