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跟着笑了,“那时得了几本闲书,日夜以继的偷偷看着,哪知被祖父晓得,罚我将几本医经抄了一遍。”
“……医经?”宿顿了一顿,“那得抄多久……”
“是久的。”他初次看见宿这般神,不禁又笑,“往后也没再敢看闲书了。”
“温家弟皆是这般刻苦么?”转而问着他这个,宿轻啧了声,“看几本书便罚这般重,着实骇人啊。”
“温家是世医,总得刻苦些的。”温梧说忽觉不妥,又添一句,“便是不为俗名,只个走方医,能多救些人,免其遭受病苦痛楚,也疏忽不得。”
宿:故意的?
“相较京里,在江湖中确是畅快的多。”宿坐在圆凳上,将手里空了的茶盏搁,与他笑,“快意恩仇、劫富济贫,虽艰苦了些,而今想来倒也有趣。”
温梧不曾见过,可听着也颇为开心,便默不作声为她添茶,“劫富济贫?”
“越偏远的郡县,朝廷便也越鞭长莫及。”她笑的托腮瞧着温梧,轻哼了一声,“天皇帝远,贪官污吏自然不少,鱼肉百姓的土豪劣绅亦是不少。”
宿忽的凑近他,并不多近。比拟此前的确不算甚么,因此,他也不曾躲开,只僵了,疑惑不解的看来。宿低笑问他,“骑倚斜桥,满楼红袖招。郎君可想一试?”
那般风潇洒的场面,不似世家在京中浪,若江湖中,更别有一番风景。
她眉间着笑,“待往后,我领郎君览遍江湖,如何?”
…………
一日无恙。
温梧这面已是能见人了,而她也无有再作甚。
天逐渐暗来,宿用过晚膳后听闻厨将药送去了楚珚之屋里,而今已有些时候,也该喝过了。她略作思索后,起往外去。
“家主?”阿妧唤住她,又转眸瞧了窗外,眉尖轻蹙,“这么晚了,您去哪儿呀?”
宿漫不经心回,“会儿风。”
“诶,您……”阿妧看着宿了门,轻咬着唇,没好再拦,“待会儿该要雨了,又去风……”
…………
此回楚珚之选在边侍候的随从皆是熟习武艺,可如若比较起来,一行人里还是宿轻功最好。这般,她刻意收敛气息、放轻手脚,待到楚珚之门前也不曾被察觉。
“殿,药已送来有些时候了。”
“嗯。”少年郎的声音还泛着哑,“倒了罢。”
门外的宿一愣。
她原想着探听几句消息,便折回去的,哪知正巧撞见……
心思微转后宿退开几步,再装作寻常脚步走近,屈指叩门。
屋里霎时静默来。
“玉因?”宿佯装匆忙,一面抬手骤然推开门,一面还不忘扯个幌,“怎的不说话?”
楚琢之乍然受惊,本端过药碗的手紧跟着一颤。他回过神来,就势松开手指——
“嘶——”
虽说已放凉了有一会儿,可这般浇在肉上也不是好受的。宿看着被自个儿稳稳端住的药碗,目光又掠过淌在地上的少许药汤,再看向榻上仅着着亵衣的楚珚之。
“大胆!”侍卫也随即反应过来,“竟敢擅闯殿寝中,好生不知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