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会,赵姮才说:“放首歌听听吧。”
“我一边爬,一边还要很虚伪的说不重,再问一问边的人,‘您背得动吗?背不动我给您分担,千万别客气’。”
周扬平静如地说:“家里没人了,就我一个,哪都是家。”
她笑了,咬开一粒花生米,问:“你过年不回老家,亲戚都在这里?”
她只在喝酒时抬一,其余时候她都盯着地上的花生米看。
装修公司老板跑路,底的人都拿不到钱,谁都不会白活,赵姮心里有数。
赵姮盘坐着,低在那,时不时捡一粒花生米吃。她的发垂散来,周扬看见她的发丝已经沾上墙灰,他灌一酒,盯着她的额看。
“知了。”周扬将歌放来,,“这歌也是我之前从小饭店里听来的。”
周扬看了她一,将歌设置成单曲循环。
赵姮顿了顿。
周扬的手机没电了。
“很好听。”赵姮说。
装修中的房脏得无脚,赵姮知。换从前,她是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羊绒大衣的。
“你看,人生来的时候,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等开始学会抓东西,就会越抓越多,到后来,自己抓的,父母的,别人给的,那么多的东西加在一起之后,又听他们说,‘人要往走’,所以我们还要背着几百斤重的东西登山。”
“可是我背不动了呀……”
周扬在她抬的瞬间,捕捉到她双,他手里捻着一粒花生米,直到盐粒被他一颗颗地剥落来,他才问:“你怎么了?”
这一顿有些漫长,她到底没有开,直到一刻,黑暗来袭,歌声消失。
落在了华万新城。他赶到这,在卧室飘窗角落找到壶,然后就听见了踹门声,以及……
“一个女孩唱的,小饭店里也放过这歌。”赵姮没记住歌词,她哼一句调。
两人都不再说话,喝着酒,吃着花生米,各自想着心事。
“……哦。”赵姮愣了愣。
歌声悠悠,她渐渐晕目眩,视线变得模糊。
他拾起手机,忽然听到对面的人轻柔的声音。
他们离得很近。
周扬捡了一颗花生米送嘴里,:“明天我把壶给他寄回去。”
赵姮沉默片刻,接着又喝一酒,问:“这房你也没法再装修了是吗?”
“随便……就那首,我之前听你手机里放过的歌。”
周扬已经停止捻磨手上的花生米,也许是夜太深,他双还没适应黑暗,他看不见对方,那段话飘飘渺渺
周扬双还未适应黑暗,他看不清对方,但他能受到这人就在她半臂之外。
她安静了一会,最后才说了一句:
“什么歌?”
“你想听什么?”
周扬摇,“不在。”
“那你不回家?”
“……嗯。”周扬。
过了一会,也没见对面的人再开,周扬捻着的那粒花生米已经褪去了外衣。他摸到花生肉时,才再次听见那轻柔嗓音。
“你知吗,我特别羡慕我妹妹,她从来不会也不愿意顾忌别人,她可以随便给家里客人摆脸,不开心就是不开心,想骂人就骂人,我从没见过像她这样随心所的人。”
周扬轻声问:“那你今天为什么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