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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因何愤怒?
“我还以为您会说所罗门——”
祂将阿蒙带走,惟余绯红的月亮见证了一切沉默与荒唐。
前现了一位阿蒙往往意味着边有许多阿蒙,伯特利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对族人动什么手脚,“偷盗者”这个途径序列四便已经足够让敌人疼了,更何况对方还是阿蒙。
忍无可忍,便无需再忍。怒焰涨,炽白的火焰自那双蔚蓝的眸中燃起,天使之王与序列四孰优孰烈自然是一目了然。温的火舐烤化肤,黑发卷曲化灰,焦糊味与肉香弥漫于空气之中。即便已经被烧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阿蒙嘴角的弧度却愈来愈大,让焦化的肤簌簌地往掉着粉末。
赃已被归还,伯特利已经可以驱逐欺诈之神让祂离开自己的领地,以保证自己的家族不会受到任何危害。但有什么驱使着祂,在祂耳边低语:祂尚未归还——
祂开,白与红交错的腔肉中声带微震,骨骼与骨骼碰撞发“咯吱咯吱”的怪异声响,却还是能让人听清祂所言为何:
伯特利很烦躁,从星空中沾染上的污染正不断侵蚀着祂的理智,再加上看见阿蒙本就让祂的心变得极端恶劣,祂话语中寒意更甚:“我再问你一遍,你来这儿什么?”
“……阿蒙,”伯特利喊那个诸神忌惮的名,“你来这里什么?”
只是每当想起阿蒙,便好像有荆棘攀附上心脏,扎得祂鲜血淋漓的痛。而当对方真的现在前,痛意更甚——仿佛心肺被火焰烧灼,又被寒冰冻彻,混杂着难以言喻的伤,乃至于微不可察的绝望。
,自己从星空归来的次日会随机查族人的课业。
祂打断阿蒙的话:“假若你是本,我会在你现的第一时刻就通知祂,‘渎神者’。”
阿蒙摩挲着右的单片镜,只低低一笑:“您猜?不过,您看上去很不待见我。”
阿蒙忽然抬手,旋即伯特利到耳垂一轻,对方手上则现一对于月光熠熠生辉的蓝宝石耳钉。
“伯特利,你因何愤怒?”
虽然很麻烦,但作为维持人的一种方法,伯特利觉得这还是蛮有趣的——尤其是在见到那些小辈视死如归的表时。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觉?让祂的人比何时都要充沛,甚至有时压过神带来的负面影响。
……已经无法停止了。
……那样的朝气蓬,令人歆羡。
要冷静,伯特利对自己说,即使那份、此时的愤怒不知从何而来,让祂怀疑是阿蒙动了手脚,但是、但是——
……归还什么?
是因为挚友的长辈死于阿蒙之手,是惧怕祂寄生一无所知的族人……还是为第三纪元时的那一段段往事?
胃空虚地在叫嚣:吃了祂,吃了祂——祂有一瞬间想要停,可狡猾的乌鸦却在撕咬的间隙间说:“要停吗,伯特利?”
愤怒灼烧着伯特利的理智,星之虫自表浮现,于璀璨光辉中挣扎着涌动。
“找您叙叙旧而已。逃亡的日里虽然有许多新鲜事,但也没什么意思。”
——愤怒。
祂仅存的理智在女
伯特利径直走上前去,钳住阿蒙的巴去撕咬那两片充满谎言的嘴唇,直至鲜血淋漓,直至沉溺其中,将脑海中隐隐闪过的想法彻底遗忘。
伯特利·亚伯拉罕不知答案。
祂的思绪被乌鸦“哇哇”的叫声打断,回过,一个黑卷发黑睛的年轻男正对祂微笑。
“难会有人乐于见到‘欺诈与恶作剧的化’么?”伯特利呛了祂一句,“呵,序列四,我想帕列斯应该会很乐意祂的家族能多一份非凡特。”
“你偷走了……”恍惚间祂呢喃声。那双蔚蓝之中血一闪而过,阿蒙静默片刻,被烧得面目全非的躯须臾间恢复原样。祂张开臂膀,摊开变得空无一的双手:“伯特利,我偷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