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熹微。
般若浮生只是一场梦,除了冰裳来后莫名有了法力,其他的人包括他都没有得到般若浮生里的任何东西。
叶冰裳这么想着,反而越发地冷静了来。
“那便好。”
澹台烬端详着她脸上的鱼鳞和耳鳍,想起了她作为锦鲤时的样。
难……
法力……锦鲤……历劫……
廿白羽刚想应,便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怪异的响动,像是什么重掉了床。
他之所以能认那条锦鲤,是因为他曾经注视过天的每一次历劫。
无声的沉默在两人之间徘徊。
所以……
真恨啊……
可为什么会这样?
他之前还担心若自己忍不住在她面前杀了人,吓到她了,该怎么办呢?
她一手收起了护心鳞,另一只手猛地甩开了澹台烬的手,然后用双手用力地掐住了澹台烬的脖,厉声质问:“如果我想杀的人――”
冥夜用什么法,不仅将法力传给了冰裳,还让冰裳重新开始经历般若浮生中天历过的劫。
澹台烬顾不上脖和巴传来的疼痛,紧紧地抱住叶冰裳,有些无措地唤着她的名字:“冰裳……冰裳……”
片刻后,里面才传来澹台烬的声音:“稍等。”
那不是般若浮生。
不过今日,澹台烬却没有如常那样很快就回应。
“冰裳,我们一样。”
他笑着对叶冰裳说:“我还可以帮你杀了他们。”
真恨啊……
他迅速地伸了一只手将她两只手腕遏住,又用另一只手圈住了她的腰,带着她向着床上一,迫使她卸了力。
廿白羽带着人候在国君的帐篷之外,他瞥见天际泛起的鱼肚白,想起了昨日那条锦鲤翻着的肚。
罪名,将她打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翻。
婚宴的恐吓、亡国的仇恨、失去嘉卉后的麻木、颜婢膝的羞辱、被众人审判的痛苦……还有最后那碗掺了毒的白粥。
军帐,澹台烬倒在地上,他揽住了叶冰
澹台烬瞬间便发觉了叶冰裳的不对劲。
“是你呢?!”
忽然,澹台烬说话了,叶冰裳握紧了藏在后的护心鳞,浑紧绷、蓄势待发。
澹台烬却乎意料地了一个有些天真的笑:“我也会想杀掉所有欺负过我的人。”
澹台烬轻抚着叶冰裳因为挣扎而散开的长发,缓慢地了静心宁神的清心决,如同冥夜哄着幼时因为蜕而烦躁的天一般。
我真的好恨啊……
叶冰裳被他禁锢着,浑力气得不到施展,只能愤恨地咬住了他的巴。
她的双手越发冰冷,贴在澹台烬的脖上就像是千古不化的寒冰,叫人胆颤心寒。
她将另一只手藏在后,安静地唤了护心鳞,她想要等待时机重创澹台烬,然后逃去。
澹台烬一面安抚着叶冰裳、仍由她死死地咬着自己,一面飞快地思索着。
他着急地问:“陛,发生了何事?”
“咚――”
他们所有人都被冥夜骗了。
般若浮生里,澹台烬熟悉的天虽然有些傲气、还有些气,却是一个得的神女,心地善良不输他所认识的叶家大小叶冰裳。
怎么会这样?!
澹台烬微微地睁大了睛。
难现在她还在历劫?
是冥夜。
也不知陛又起了什么,费劲去折磨一条死鱼。
不对。
她这样倒像是修炼或者历劫时候的走火。
时候差不多了,廿白羽掐断了自己漫无边际的思绪,低声唤:“陛。”澹台烬向来觉浅,这样一声足以叫醒他。
一种彻骨的恨意占据了她的。
冰裳方才告诉他,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会变成锦鲤,这话虽然不知真假,但她现在的样应当是她不知自己该怎么变回去,否则以她讨厌自己的程度来看,她不会委屈自己呆在他的边。
叶冰裳的瞳扩散,几乎占满了整个眶,若隐若现的鱼鳞现角眉梢,看起来诡异非常,两片近乎透明的耳鳍从她的耳后钻了来,还带着一抹刺的红痕。
可为何她会走火?
可她是人,又不是妖,怎么会走火?翩然也说过,她上没有妖气。
闻言,叶冰裳惊讶地看着澹台烬,随后怒从心底起。
等了一会儿,见天变亮,廿白羽又唤了一声:“陛,快到卯时了。”
可方才听见叶冰裳说她也会想要杀人,澹台烬乍一有些迷茫,但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所以,冰裳的法力应当是冥夜给与的。
蛟龙对他们并没有那么好心,但对冰裳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