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花偏,烛火朦胧,军帐nei一片寂静。
澹台烬弯xia腰,小心翼翼地将人抱了起来。两人的影zi拉长,投在了一旁的屏风之上,摇摇曳曳。
叶冰裳被他抱着,神qing却似怒han嗔。
她那双白皙纤细的手也固执地抵在了澹台烬的xiong前,衣袖的袖kouhua落,让人瞧见了她修长而紧绷着的小臂上那红白渐变、闪着鳞光的小小鱼鳍。而她那条漂亮的鱼尾自青se的裙摆之间垂xia,尾bu微微翘起,也像是在表达主人不太gao兴的qing绪。
澹台烬三步并作二步地将她抱到了御榻上。
叶冰裳时刻防备着他,又因为不想在澹台烬面前暴lou护心鳞而没有直接反击――
偷了qing丝都能被澹台烬那帮人审判成那样,若让他们知dao现在的她还“偷”了护心鳞,澹台烬不得将她游街示众、就地诛杀?
不过现在澹台烬只是将她放在了床上。
随后,他自己坐在了床榻边的脚踏上,附shen趴xia,将自己的侧脸贴在了她的尾巴上。
他的ti温相较于鱼类来说gao许多,肌肤相接的时候差dian让叶冰裳叫chu了声:“……你、你想zuo什么?”
澹台烬那双黝黑的yan瞳直勾勾地盯着她,声音喑哑地说:“我想抱你,我想吻你,我想……”
“闭嘴!”
叶冰裳听得脸颊绯红,急忙捂住了澹台烬的嘴,“……你、你无耻!”
澹台烬忽然轻笑了一声:“是吗?”他那双lou在外面的yan眸里带着明晃晃的笑意。
叶冰裳被他吐chu的re气挠得手心发yang,又飞快地松开了双手:“当然,你自己知dao便好。”就别大义凛然地说什么自己是明君了。
澹台烬勾着一抹笑:“别人骂我无耻,我不觉得有什么,可你骂我的时候,我就觉得我好像是有dian儿无耻了。”
叶冰裳微微撇过tou,忍不住翻了个白yan。
澹台烬看到她如此鲜活的神qing,笑意更甚。可他还没完全被meise迷惑到脑zi里一团浆糊,而是直接问dao:“你变成这样去墨河zuo什么?那河里还有什么我没发现的东西么?”
叶冰裳瞬间紧张了起来,但很快她又佯装镇定地否认:“只是意外,我也不知dao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冥夜会愿意保护桑酒,但澹台烬会怎么zuo她还摸不准。
“是吗?”澹台烬似笑非笑,“我怎么觉得你在糊nong我?不过无妨,我叫人去掀了墨河便知dao了。”
“来人――”澹台烬佯装起shen叫人。
叶冰裳拉住了他的胳膊:“别去!”
澹台烬回过tou,看到了她有些焦急的神qing――她仰着tou,认真地看着他,shuirun的眸zi里只有他的影zi,就好像只看得见他一般。
他xiong腔里那颗自般若浮生chu来后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安抚了。
“好,我不去了。”
澹台烬反握住了她的手,又坐在了床榻xia。
两人十指交叉、慢慢地hua动着,最后熟稔地扣在了一起,叶冰裳随即念tou一闪,意识到这是幻境中冥夜与天huan无数次交握的模样。
但是想要挣脱已经来不及了。
“是不是那雕像里有什么?”冷不丁地,澹台烬又问dao。
叶冰裳便再顾不得自己的手,她对他说:“你不问蛟龙,问一座死wu?”
澹台烬一错不错地看着她:“我问蛟龙,你会回答吗?”虽然隐约觉得叶冰裳回墨河跟蛟龙并无关系,但提起冥夜,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舒服。
“为何不会?”叶冰裳dao。
澹台烬便问dao:“那蛟龙呢?”
她看向桌案,那是她行nanggun落之chu1,说dao:“那里面。”
“磨成粉末了。”
澹台烬错愕:“粉末?”
叶冰裳神se坦然、语气自然:“那是上好的龙骨,对于治病来说有奇效,可是不太方便携带,我便将它的骨tou一gen、一gen地磨成了粉末。”
一gen一gen地磨成了粉末。
澹台烬盯着那鼓鼓nangnang的包袱,忽然觉得自己全shen上xia的骨tou都有dian疼:“……你很恨他?”
“不。”叶冰裳不悲不喜,“只是可以拿去治病救人。”
澹台烬垂xiayan眸:“大小jie真是人善,无论对谁,都那么好。”
“呵。”听到这句话,叶冰裳忍不住嗤笑chu声,“是吗?”
澹台烬察觉到一种怪异的qing绪,他望向叶冰裳,问dao:“难dao不是吗?”
“当然不是。”
叶冰裳直视着澹台烬,“我会想要杀了欺凌我的人。”
譬如说,你。
澹台烬看着她,面se变得迷惑而游移。
叶冰裳不由得嘲讽地想着,果然,澹台烬只是一个反复无常的怪胎,他唯一的宽容和优待只会给叶夕雾。
这些人个个都讨厌她,他们只恨不得她早些犯错、早些害人,好让他们抓住她的把柄、她的罪证,再定xia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