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不用还了,我没那么小气。”
“行了,用你给我说怎么
“天天跑我那里看录影带,门都不知被坏几次了,我不用事的啊?”
“算我问你借的,行不行?”
。
“嗯……你等我之后问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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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看到打烊了吗,晚来。”
“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
“我给你说我和你林姨年轻的时候……”
说完还抖抖自己上的袋,示意自己什么都没带。
趁李叔起找电池的时候,信一悄悄把饮料钱放他用来放找零的铁盒里,生怕被他发现,又加快脚步绕了巷。
“好你那帮人行不行。”
第一烟还没去多少,就被四仔吐了去,像是顺带着把刚才的怒气一并去了一样,他的语气也稍稍和缓了来。
李叔还想起送送,又被信一回椅上。
跪在最前面的提还是没敢起,他抬起,搓着手继续跟信一求:
他就这么仰躺在椅上,望着理发铺的天花板,视线反复模糊再重新聚焦,手里的打火机开关几次,最终还是被收了袋,嘴里的烟倒还是叼着。
一个个听完都不敢回话,只是。
“有空叫人来修电视,信号不太好。”
“老大,这个月的租金都收得差不多了,只有个别几会稍微晚,月底能准时给秋哥送过去。”
“如果打扰了,要怎么罚?”
一行人齐刷刷地跪了去,生怕自己跪晚了惹信一生气,连也不敢抬起来和他对视。
叮铃铃——
“李叔,我先回去啦,还有账没算,祝你生意兴隆喔。”
“遥控电池也要记得换。”
门铃响得大方,但推门来的人却故意放轻了脚步,信一的手早已伸衣服里握住刀柄,但还是装一副若无其事的样,提音量提醒来人:
“唉……都给你们说别惹事了。”
信一上打量着四仔,满肚疑惑,又觉得这人不可理喻,突然找上门撂句莫名其妙的话就算了,竟然还理直气壮地问自己讨烟。
四仔墙角的开关,理发铺瞬间亮堂了不少,见信一手里握着刀,一副即将冲向自己的样,也没什么反应,反倒抬手指了指他的脸:
这次自然也不例外。
他抬看了墙上的钟表,知龙卷风这会儿应该还在冰室,很快会回来,也就没想着过去凑闹。
只要聊起过世的老伴,李叔就跟不知累一样滔滔不绝,信一在店里又陪他坐了会儿,直到手里的饮料见底,这才找了个理由离开。
这些天在城寨里奔走的疲惫,在落座的瞬间终于涌了上来,信一伸手勾了勾椅旁的拉杆,放倒椅背躺好后,从前的袋里摸了烟来。
听起来确实是自己这方不占理,信一也就没再说别的。
门框上悬着的铃铛被开门的动作得直叮当响,看着手里那本被自己划得乱糟糟的名册,信一只顾着皱着眉辨认,过了好一阵,才发觉自己刚才说的话无人应答。
“哥,你别跟老大说嘛,我们真的知错了。”
信一抬手指了指电视,又指了指李叔手里的遥控。
这人就这么若无其事地在自己面前起了烟,看得信一心里窝火,一摸自己也袋空空没有烟,只好开问话转移注意:
“好了好了都赶紧起来啊,不知的还以为我死了呢。”
因为是白天,再加上店里没人,所以理发铺通常只会留门的那盏小灯。但这城寨里的房,总是拆了又建,建了又拆,东拼西凑的,跟街机里快要死掉的俄罗斯方块一样,乱七八糟,但又意外的结实牢靠。屋外的日光几乎被层层叠叠的楼板盖住,而小灯泡发来的光也聊胜于无,理发铺里几近昏暗,即使不困的人,在这里待久了也难免生困意。
“李叔,我得听我老大安排的嘛。”信一耸了耸肩,一脸无奈的笑着,继续哄:“得慢慢来,你跟林姨不也是好不容易才遇见的,良缘难觅嘛。”
大人上班,小孩上学,老年人闹,不是在冰室看电视,就是聚在一起打牌,所以周午的理发铺基本没什么生意要。
修了无数次的窗框依旧关不牢,总被屋外那阵时不时刮过的风得直摇晃,连带着生了锈的转轴一起咿呀作响,信一曾一度以为那是有人躲在窗发的声响,听多了,也变得跟邻居家的吵架声一样让人习以为常。
虽然被问得次数不少,但信一还是不太擅长应付这种问题,所以每次不知该怎么回答的时候,就只能把老大搬来当借。
提在四仔离开的几分钟后,跟着一帮人冲了理发铺,各个都是气吁吁的样,不用猜都知一定是惹了什么事。信一坐在那里等他们够气了,才把四仔刚刚说的事拿来问他们,是不是确有其事。
“那倒也是,得让你老大替你把把关。”
“多谢你啦,有空常来玩。”
“要不然这样,你让我把他们打残,这样去我那看录影带,我没意见。”
“你烟还么,不给我。”
见信一只是瞪着自己,没有动作,四仔便主动走上前去,把烟从他嘴里了来,咬自己嘴里后,又冲他晃了晃手。
“老大有没有说过,不能打扰街坊生意?”
“再借个火。”
周得闲的龙卷风总被Marry领到冰室和街坊们闲聊,时间一长也被养成了习惯。一来能联络街坊,二来也能知不少城寨里的事,要是有要他要他帮的,正好能顺带解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