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来往去行的地方,锁国令之后的如今,外国使臣不比先前的时候多,他年岁尚轻时,总有使臣会送些东西,最后辗转落到他手上的也有。对稻妻人来说,是足够新奇的,对他当然也是。他确实思考过,稻妻之外的地方,理来说,足够广阔。
所以枫原万叶为什么要回来,他不太理解。
稻妻可是像个笼一样。岛与岛之间也是笼。就算是为了家族,还是别的什么,这个选择也并不轻松。难受的时刻并不是初始,而是带着那些自由的记忆待在这样的地方,待了些时日,在某刻忽觉度日如年。
他说:“枫原卿以为,自在的日过惯了,现如何?”
“自在的日有自在的烦忧。旅途劳顿,风餐宿,漂泊异乡,时时警惕。”枫原万叶倒也坦然地笑了笑,缓缓说:“现觉得,吃饭也没什么不好的。”
朝中先前有过这样的言论,民间也一样。不得不说他有些愧疚,把一个世俗意义上的男卷这种舆论风波,不厚的是他才对。但与此同时,否定男的价值说来也只需要一句“不如女人”,听起来也自有其荒诞之。
换别人,或许早就恼羞成怒了。不过枫原万叶却没有,反而,他将其当朝堂间的一种玩笑。因为确实不能从实质上奈他何。
「长公主」也好笑:“有理。不过要是枫原卿都算吃饭的话,那这世间也没人吃饭会噎着了。”
“殿是在夸我吗?”他说。
那人拿起茶壶给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期间悠悠地递给他一句“枫原卿可不像是会吃饭的人啊”。也不知是夸是讽。
枫原万叶认为这是长公主的敷衍学问,如果不想承认一件事的话,就顺着对方说好了。稻妻城的话语蓄,真诚地夸赞一个人时,反而不会当面说很直接的话语。就像现在这样。
不过保不齐对方是想说,自己既然有胆平乱,为什么没胆拒婚。就算是女君,也不能着别人的结婚。
他们真是被着才坐在这里的吗?枫原万叶自觉,并非如此。
两个时辰说短不短,说长不长。宾客们陆续离开后,宽阔的大堂里只剩两人还跪坐在原地。枫原万叶看了外边的天,早就黑了来。
旁边的「长公主」打了个小小的哈欠,问他:“枫原卿,你怎么不起来?”
“麻了。”枫原万叶说。
「长公主」闻言笑了起来,一开始还低着、轻轻地笑,后来直接抬起看着他,唇边有明显的弧度。枫原万叶看见他神里动着喜悦的光,估计是真被自己逗笑了。
“好吧。”他轻咳了一声,“至少在这上是一视同仁的。坐两个时辰,是人都麻。”
枫原万叶心中有些慨,他能受到自己会庆幸这样的时刻,在这位殿难得如此柔和而富有人味的时刻。对于「长公主」的误解,他不由得想,到底哪种才是误解。
“殿的侍女说,今日那衣服穿上没法吃饭。殿怕是从早上开始就空着肚。”他展自己的关切。
“我还想问呢,什么规矩定的我这桌上放不得心。”他用指了面前的茶案,十分自然地支使他:“劳烦你去边哪位的桌上拿一盘了,枫原卿。”
他是不是饿急了。枫原万叶试探地问:“殿,那些都凉了。我吩让厨房再一份吧?”
「长公主」幽幽地瞥了他一,看起来竟然有些委屈。随即叹着气说:“好吧,好吧。第一天就把我饿死,也行。”
哪有这么回事。不过看来心确实不错,还能和自己有来有回地讲玩笑话。枫原万叶无奈地笑了笑,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行礼:“那我去厨房给殿拿。殿喜什么样的?”
他果断地提了条件:“不要甜的。”
枫原万叶愣了一,拢着袖看向他,一脸无辜:“哪里有不甜的心啊,kuni。”
又开始这么唤自己了,也不知是谁给他的胆。「长公主」和他两相对视了一会儿,默默撑着自己也站了起来,抬手开始解腰上的衣带。“算了,我自己去拿吧。”他说。这衣服着实穿不去了,压得他有透不过气来。
还没解到哪里呢,被这人走近来劝:“要是不便行走,不如我带着kuni?”
你想如何带着我。他看了看枫原万叶,用神询问。对方说:“抱着也是可以的。”看样不像在说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