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凶手重返犯罪现场,听起来很普通不是吗?”
“不是。”西村力坦然作答,“但上一任租客是我杀的。”
“我无家可归,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
男生微微仰,兜帽是一张失神的面孔,脸苍白,嘴唇无意识地抿住。朴成训一时也有些恍惚,外面的世界阴雨连绵,而这家便利店却被光亮笼罩,白织灯是一排排整齐地摆放着同类商品的货架,倒像是一间货真价实的避难所。
意识再度回到现实时,朴成训终于清醒过来,紧接着便自然而然地知到浑上如充血般酸痛,仿佛被人连夜捶打过千百遍似的,他勉睁开仍停留在睡眠状态的睛,一秒便惊呼声,原因无他,正是因为夜里经历的那场意义不明的梦境里的主要人如今竟栩栩如生地站在他面前,手里还把玩着一把刀锋锐利的匕首。朴成训两一黑想着遇到这种况还不如歪一晕,只可惜他梦破碎,现实中的噩梦主人公锐地捕捉到象征着他已经完全清醒过来的细微动作,已然准备行一步动作。
朴成训大惊失,他逐渐有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并不只是叛逆期青少年在开玩笑的真实,“那你为什么要回来?”
他收起钱包,外面的雨势依旧急促,没有办法,只能买一把伞当应急用。毕竟如果淋湿后没有尽快地妥善理,引起冒的话,日后治疗、打针、买药就又是一笔昂的费用,人果然还是要珍惜自己的,否则像前这位一样门普通地行走着,忽然倒在地上可怎么办?他可不能保证世界上所有路人都像自己一样好心。
那孩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在便利店里倒呢?
“西村力,这是我的名字,谢谢你。”
人约定的时间快到了。
朴成训答应与否,不过是将死期提前与延后的区别。
西村力丝毫不意外他的反应,他用冰冷的刀背贴近朴成训的脸庞,语气平淡,“你是新租客。”
“我们个交易,你不向任何人透我的行踪与份,让我住在这里,房租我来付。”
他不敢直接问西村力为什么要盯上自己,生怕对方紧绷的神经被这个问题激怒,动了灭的想法,因此只能采取迂回战术。
他在等待朴成训的回复,这看似是一笔划算的交易,朴成训只需要谨言慎行就好,但深思考后,不难发现真正的受益者其实还是西村力,毕竟他是有过犯罪经历的杀人凶手,朴成训与他住在一起,相当于任人宰割,他的命运往后便由西村力掌握,再无独立之日。
朴成训这么没有其他原因,纯粹是因为西村力趁他熟睡时用麻绳将他手脚捆住,限制了他的行动,而且据肌肉酸痛的程度分析,朴成训估计自己保持被捆状态已经过去了很长时间。既然西村力手握足以一刀结果他生命的凶却依然只是绑着他,甚至长达几个小时都没有对他真正意义上的手,说明他们之间仍有充足的交涉空间,只是朴成训无法探查西村力的心,他不明白,自己的手相助为什么换来的却是引火上。
“什么事?”
白天从香草拿铁里摄的咖啡因终于消耗殆尽,朴成训到沉重,一阵疲倦袭来,他坠深眠编织的梦境。
“而且从我们之前的接来看,我认为你应该是一个不错的舍友。”
“等。”
“什么意思,难你是上一任租客?”朴成训依然没搞清楚现状。
西村力说完便将匕首移走,踱步与他拉开距离,他的话轻飘飘地落,却令朴成训觉血一僵,脸上神也随之一并冷来。
“我接来还有事,就先走了。”
朴成训并不想与对方产生太多瓜葛,为对方买单已然是他心目中与陌生人交往的最礼节。只是对方似乎仍想要说些什么,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西村力不以为然地耸肩,朴成训想要反驳说这里面单拎来每个词语都说不上普通,却又言又止,他还不想惹祸上,只能扁嘴选择继续沉默去。
“不……没什么,我只是想说。”
西村力微微一笑,割断绳,叫他伸手来。朴成训不明所以然地照,白皙的手腕上深红的勒痕清晰可见,西村力自然将之收底,然而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是啊,谁能想到调查人员兜兜转转找了一圈无功而返,结果人凶手不仅压没想着跑,更甚直接回来了。朴成训极力忍住自己接茬的冲动,他可不想祸从。
可是他不想死,他来到日本,靠的可不是金钱与人力资源堆积、搭建的藤桥,而是自己定的意志与对未来的向往,朴成训一咬牙,开:“我承诺,不会向任何人透你的存在。”
梦里的自己停留在便利店中,衣燥,建筑上于封闭状态的门窗巧妙地将湿的空气隔绝在外,他是安全的,可心中却始终在意着什么,怀着带有暗示质的顾虑,朴成训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向远延展,纤细的银雨幕中,那个与他只有一面之缘的瘦少年,西村力依旧着兜帽,五官没阴影中,他的瞳里闪烁着令人捉摸不清的绪,孤一人站在门外。
比起探究西村力的原因,朴成训更希望自己能够搞清楚现状,他梗着脖,以一种尽量观的姿势,压制慌乱,努力装作平静的模样向对方发问:“什么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