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另一个声音压去:并不是这样吧,就算以后再也吃不到,会饿死也好,也希望至少品味过一次?
果然天也是诱人发病的季节吧。
不久之后的毕业旅行,是他们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毕业旅行,他无论如何也不想错过。他无数次地畅想在这场旅行里要什么,毕竟可以与老大日夜相,能的事实在太多,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排列优先等级。
但是桐山真的会去吗?老大应该并不喜参加这类活动,不过如果我恳求他,他应该还是会同意?
此外,在毕业之后,他们就不再是初中生,终于彻底得以摆脱「计划」笼罩在他们上梦魇般的阴影,那是每个人心知肚明却又抛之脑后才能得以度日的事。
想到这里,阿充的蓦地僵住,那当然不是因为他突然疾病发作,而是由于他嗅到了熟悉的气味。
说不定我真的是狗,毕竟人们常常说狗会有很锐的嗅觉。就像人会先看到电闪再听到雷鸣一般,比起视觉上的确认,阿充总是会先闻到某些气息。
桐山的气味很淡,那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模糊不清的味,飘散在空气中很难被捕捉,但是「因为是老大」,所以阿充就是知。
果然,一双澄澈的、黑白分明的眸映了他的帘。
阿充又想起往事了——这么说好像不太吉利,但简直像人死之前的跑灯一样旋转个不停。也有一个说法是,总是想起以前的事,意味着人已经老了。为什么呢?是因为拥有很多可供回忆的「曾经」,还是因为已经没有能够展望的「未来」呢。
怎么说我也和「老」扯不上关系吧,他这样胡猜乱想着,思不断冲刷脑海里的记忆,从中浮一个碎片:
以往像是术这种课程,阿充都是不假思索翘掉的。但只有一次,他无意间听说那堂课的容是两人一组互画肖像,于是他不但时参加,还拉上了桐山一起——不如说如果老大不来的话就本没有意义了。
这是一个正大光明可以观察老大的机会。从他的发梢、眉,到他的嘴唇、巴,再到脖、锁骨……
老大把他画得惟妙惟肖,那幅画作至今还被珍藏在阿充家的阁楼里。这个姑且不提,重是他自己画的那一幅。阿充很喜看漫画,自己也偶尔画两笔,算是同年级生里面中等偏上的准,可是用来描绘重要的人则显得不足。
明明每个官都被安排在了应该在的位置,但就是好像有哪里不对劲。他懊恼地想:我真没用。
不过,世上本无人能够描摹桐山和雄的风采嘛!思及此阿充便瞬间释然了,甚至还傻乐起来,那是由于他想到桐山或许本不会和其他人组队画肖像,这样的特权说不定只有自己拥有而已。
这么想着的时候桐山已经站在他的后,看着他的画。
「睛……」不等阿充匆忙遮盖,桐山已经用笔尖指着他那副大作中眉以的分,「为什么是闭起来的。」
会有这样的疑问也不奇怪,毕竟互相模特的时候都是睁着睛的,是从哪里观察到他闭的样呢?不过,他虽然使用疑问句,语气中却并无一丝好奇,仿佛无论是否得到答案都无所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