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看着。
不知为什麽,见到姨父姨母一脸忧愁地围绕在表哥边,他准备上前的脚步忽然迟疑了,竟有种想转离开的冲动,不自觉地後撤了一步,但又立即回过神,三两步地跑到太边,开始为表哥抱不平。
『究竟是哪个可恶的王八,伤了我太表哥,看我不抓来!』
那时候,他满脑都是太表哥手臂上的伤,还有姨父姨母围绕在表哥边的模样。他也想起了自己那难以启齿的魇症,梦魇没有伤,不会血,只有谁也瞧不见,无法摊开的过去。
他将中堵着的那团气,全都撒在伤了太表哥的抢犯上。
找到抢犯後,戚容命手拼命打。直到人快被打死了,对方家中老小来求,这碴才传了去,国主皇后知又是一阵仰长叹。然後,与过去无数相同的事件如一辄,戚容再次被罚了禁闭。
『容啊,就算是抢犯,误伤了你表哥,但你必竟是皇亲国戚,当街打人,打到人老小都来陈,这像什麽样。』
不只是皇后,连他太表哥也说。
『无论如何都太过分了。我听说,那人是因为家中老人病了,没钱治病,一时迷糊才打劫,最终那姑娘的钱财也并无损失,没必要如此为难。况且,这小伤,我本无碍,不须你去替我这种。』
太表哥疾声厉,似乎很生气的样。
戚容不懂了,自己确实有些过於动怒了,但怎麽就不对了呢?
他明明事事都向着太表哥,太表哥却事事都在说自己的不是,说自己很「自私」。
不过,既然是太表哥的意思,那肯定不会错,戚容唯有乖乖认罪。
那一天,他本是要拿自己亲手的糕给表哥的。
虽然戚容以前跟母亲一起生活时,对料理就略懂一二,但所的毕竟是平民菜,一直以来没敢端给他自小在中长大的太表哥尝。於是趁着表哥上皇极观修的期间,努力了厨艺,好让自己的料理得上尊贵的太殿。他反覆琢磨,终於研制了一自认上得了台面的糕,原想带给表哥,却了这事。
如今,他被表哥训斥了,见着表哥对自己横眉怒目的模样,那糕便有些不好送去了。
回到禁闭室。月正中,戚容睡不着,他斜靠着窗台,从床柜里摸了一个致的小篮,篮里装着甜糕。
被关禁闭时,他拿这甜糕不知如何是好,只先一并带了禁闭室。由於原本是要给太表哥的,就放着一直没吃,想来再放去多半是要坏了,不如现在吃了吧。他拎起一颗到嘴边,又觉胃里一阵翻腾,终究还是吃不。
——从今日起,你就当我是你的娘亲吧。
母亲过世时,皇后确实这麽说了。
是呀,皇后待自己很好,怎麽不好呢?但戚容却觉,果然还是哪里不一样。
他晓得,皇后并非自己的母亲,自己也并非皇后的孩。
他晓得,面对自己时,皇后那微笑的背後,其实是麻烦与疲惫,好像在看着一个沉重的包袱。
他也晓得,表哥过去之所以对自己手相助,是因为太殿本就是品德崇之人,而实际上,表哥并不喜自己。
不过,那样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