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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蒙接到电话时已是将近九dian。他刚xiagao铁,坐上chu租车正要报家里的地址,就见来电栏亮起一个熟悉的名字。他有些惊讶,不过手上是半dian不han糊,兴gao采烈地接通了电话,但听了两句后便有些神se凝重,一边几乎是哄着对面跟他说话,一边语气急促地让司机改dao,去本地有名的一家大酒店。
陆逊今晚要去参加酒会他是知dao的。最近他跟着孙策在外面到chu1跑抓业务,不过两人的消息倒是没断过。虽然大bu分是他在念叨,陆逊偶尔回一两句,但说的话都微妙地在告知近况或动态。他们上一条消息还在两小时前,陆逊让他别打扰自己,不过还是拗不过他,发了个定位。也幸好如此,他才不用从电话那toubi1问地址,就能直奔目标。
陆逊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奇怪,不似平日里那般沉静淡然,反倒如隔了雾气般han糊,带着无意间拉长的小小尾音,直往他耳朵yan里钻。他甚至连说的话都很奇怪,一会儿慢吞吞问他什么时候回来,一会儿又莫名其妙地叹气,最后gan1脆直接挂断了电话。
晚上是酒席的gao峰期,大厅门kou聚了好几拨人,酒气熏天地讲着告别的客套话。吕蒙费劲从这些人中间挤过,抬tou一yan就看见二楼栏杆边的那个熟悉shen影。
“伯言!伯言!哎!”
然而陆逊并没听见他的喊声,但好在也没走开。他急匆匆蹿上楼时正见到他对着另一个方向的不知哪位摆着手,垂着yan睛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心不在焉地转shen,却撞上对面结实的xiong膛,他才惊呼chu声。
“……zi明?”
他们平日并不常以字相称。或者说陆逊仍然羞于展示对他的亲近,这样的称呼往往只chu现在某些极其私密的场合,伴随着近在咫尺的呼xi和颤抖,轻缓得像是某种错觉,以至于吕蒙曾一度如被驯犬般地产生了一些见不得人的条件反she1,一听到那声音吐chu这两个字,便脊zhu发麻,忍不住地想扑上前去。
但现在,陆逊正抬着yan睛看他,一双金se的瞳仁映着光,堂堂正正地盛着亲密和惊喜。
“你回来了――什么时候?你还不给我发消息,我等了两小时,真是――”
声音说着说着便扬起han着怒气的幅度。陆逊转shen又向包间走去,立刻又成了一副不理人的样zi。吕蒙听chu他现在状态不对,好声好气地跟在他shen后,一面又纳闷平日里发消息总嫌烦的不也是他,怎么现在竟连隔了dian时候都这么计较。
包间门开后吕蒙松了kou气。――里tou坐着的都是熟悉的同事,不少还都是周瑜bu门的,他天天往陆逊这里跑,早就混了个脸熟。大概是接待完客hu一群人又留xia来继续喝,有人看见陆逊回来,还醉醺醺地冲他举了举杯。
“小陆回来了!来来来!咱还没计较完呢,谁是…嗝…咱们bu门gan1活最多的……xia个月奖金就靠这个!”
吕蒙皱了皱眉,他拉了一把陆逊,紧走几步挤到前面,笑嘻嘻地chou走了他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这有啥好计较的,直接问你们周总监去呗!就知dao你小zi胆小,只知dao欺负新来的!”
一帮脑zi已经稀里糊涂的家伙真就跟着起哄,让那同事给周总监打电话。吕蒙拱火大成功,功成shen退,回shen拉着男朋友就走。但陆逊似乎仍有些耿耿于怀,站在原地不肯动弹。吕蒙熟知对付这种醉汉绝不能用蛮力,便耐心地等他,“怎么,还要喝?”
醉酒者的思维立刻被牵着走。陆逊以一种显而易见的费劲表qing思考了一xia,旋即便摇摇tou,纤长的手指歪歪扭扭dian了dianxiongkou以xia的位置。“不――要了。这里好难受。”
吕蒙好气又好笑,抓了他的手,熟门熟路地从他kou袋里摸走了车钥匙,又带他去停车场找车。这次陆逊便pei合了很多,还努力加快脚步跟上他。吕蒙觉察到他的踉跄,赶紧放慢速度,唠唠叨叨地没话找话。
“别看你们bu门一个个人模狗样的,一喝起来可不比我们那边少疯。怎么这次你也被拉过去了,喝了多少啊?”
陆逊看似步伐稳健,张kou也还能说chu完整句zi。但吕蒙看chu他yan神发直,脑袋应该已经停转罢工了。鲜少有如此时刻的陆法务尚不知自己的伪装已经被看了个透,还在慢吞吞数着酒杯。“红的…两杯…又上来白的……好像续了有八九盅…谁又拎了两扎啤酒过来……”
吕蒙听得面上直chouchou。以前哪怕chu去应酬,陆逊也从不会喝超过两杯,他因此也从没见过恋人酒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