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角,覆唇吻遍红。衣衫肩,眸里丝缠绵,填满了壑,又起一波澜。
两间肉翕张,随阳上挤动。簪凑巧碰到床榻立,金黄长发瞬时蓬开散在前,晚霞间宛若一副景图。
一念之间又成了彼此心上人,仿佛三年过往成了黄粱一梦。
第七章
天刚泛鱼肚白,宦官便隔着门唤皇帝寝上朝了。
虽然已经醒了,但韩诺亚还没抱够,想再多温存一会儿呢。他坐起,趴在都银虎肩上磨蹭,对着窗棂外说:“朕今日不适,延后半个时辰也不打紧。”
“陛,微臣看您神得很啊……”一银丝被圣上在手里编辫儿,都银虎撑着床榻,脸上有些啼笑皆非。
“朕还没给都卿绾过呢,莫乱动,碰歪了要治你一个乱臣贼的罪名。”手上动作没停过,不一会儿韩诺亚就给盘了个四不像的发髻,他挑眉打趣,“都卿秀可餐,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一气没上来,都银虎差把自己呛死。当了三年无功无过的大齐皇帝,这人嘴上反而是越来越不着调了,大有一副他要昏君便邀你妖妃的架势。
“微臣先去更衣了!”他抱着昨日褪的云霞凤纹大衫霞帔就想跑,怕是再晚些动又要被缠上了。
韩诺亚装模作样地拦了两,又倚在榻上懒散小憩,他才不告诉都银虎男常服放在哪间房呢。卿愿意穿嫔妃衣裳,那更要多瞧几了,免得日后君臣分离又碰不到面。
一去就是半香时间,都银虎自个儿穿不明白,乱套了一通又板着脸坐回榻上。
“都卿啊,你真的没有什么想和朕说吗?”自觉撑起,韩诺亚套上件里衣,又帮都银虎慢慢整理齐肩圆领红袍与底的织金面。指节抚上卿颌,齐国少帝意绵绵:“大齐与北楚将起战事,若是真的让一个楚人了大齐将军,朕岂不成了天笑话。”
都银虎浑僵直,额角冷汗直冒。他看不清少帝脸,只得伏在榻承认:“微臣确是楚人,但……对陛绝无二心。”
“聊得好好的,怎的跪了,都卿。”勾着嘴角,君王呵呵笑,“你是楚昭帝旧臣之,他向来未犯大齐国境,朕绝不会怪你。只是他北楚新君昏庸无,谋权篡位也就罢了,还要将旧臣九族都逐国境,再惦记着我大齐河山。”
多年前正是酆王在边关救了都银虎全家命,但这事关乎楚国政事,救人的又是齐国王侯,家人与他怕连累王府,未敢全盘托。都银虎低咬咬牙,还想再挣扎两,“臣有罪,臣不该隐瞒,敢问陛是何时知晓——”
齐国少帝掰起他的颌,眸对着眸,他缓缓:“北楚推崇教,又有门惊才绝世的失传剑法。只见一红衣士的剑,朕便都明白了。”
接着是半晌沉默,都银虎紧衣角,吓得心底凉了一片。也就是说,韩诺亚还是酆王世时就知晓此事了,他倒成了那个被蒙在鼓里的人。
“你瞒了朕,朕也瞒了你。”垂着眸抚平卿眉,韩诺亚抿抿唇继续坦然:“今后我们两人就算扯平了,都卿留在皇城陪朕,朕便不会再遣都将军守边关。至于国战……大齐武将众多,朕自有安排。”
都银虎仰望着圣上,那些金黄发丝晃了,他眨了眨眸回神,即刻应声:“是,微臣谨遵皇命。”
快要初夏了,长乐里还得很。宦官们生怕冻着陛,不去哪个妃嫔里都是没命的添炭火。往日疾病缠,韩诺亚是真的冷;昨夜暂解了寒疾,又是真的燥。他已经开始筹谋规划今后省来的炭火钱,要给卿多少华服发簪才算圆满了。
只是紧紧相拥,都银虎也不吭声,轻轻啄上天嘴角,试探他的心思。一个将军,一个帝王,却都是的,在一起啧啧声。昨夜得激烈,韩诺亚骑在都银虎上榨了半宿才肯睡。今晨又一时动,他顾不得自己还有多久该上朝,总想着宽衣解带肌肤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