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会梦,但梦里已经不再包那些意味。刘备只是坐在沙发上看书,或者在庭前对着镜打领带。姜维则在一旁整理房间,把材料公文包里,开车送他去法院。刘备车前叮嘱他提前把肉从冰箱里拿来化冻,菜要用盐泡15分钟再洗。最后的最后,他们会接吻,为了避人耳目,那个吻轻盈得如同振翅的蜂鸟。姜维在梦醒后总会觉怅然若失,因为他既不会开车,刘备也不可能吻他。
“你履行得很好,但我长大了,能自其力了,”姜维缓慢靠近他,“没关系,以前没动过,现在起可以动了。”
时间差不多了,姜维晃着杯,残余的咖啡挂在杯上,留淡淡的褐印记。刘备舒展开双,反问他为什么要考公安系统。“继父业,有什么问题吗?”姜维摊手。“你有你的人生路要走,别让我的过去成为你的负担,”刘备认真地说,但姜维觉得这只是转移话题的拙劣手段。
刘备眨着笑了,他抱起双臂,饶有兴致地盯着面前已经比自己量还的小孩,“我怎么觉你才是当律师的那个呢,一开就滔滔不绝。不过一般人不会对人用尊称,打算以后还这
“真希望我也能去看看,”刘备收到他发来的图片,在消息框里说。“想你,”姜维迅速回复。“想我就多回家看看,周回来吗?”姜维犹豫了一会儿,把手机熄了屏。
糟糕的开场白,好像他们在聊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琐事,而事实上它牵涉到姜维一生的福祉。一周前他向刘备告白,并提正式交往的请求。刘备很为难,他能在法庭上妙语连珠,却无法对着姜维讲那些大而空的理。这孩学习刻苦,社交正常,又即将走上工作岗位,事向来深思熟虑,从不轻举妄动,他清楚姜维不可能不明白。“我对你没有动过那样的心思,”刘备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只希望履行好自己作为养父的职责。”
“你不是我的负担,你走在我的前面而不是后面。这就是我的决定,我也没什么执念。玄德,”姜维故作自然地念这个令他神魂颠倒的名字,“过去的生活虽然会影响现在的我们,但无论我们当如何选择,都不能改变过去已经发生的事实。我们在一起,并不会抹杀掉从前父的单纯和温。人总要向前看,这还是您亲自教给我的理呢。”
刘备没有立刻回答,姜维知他在思考,温柔的人连思考时都是带着笑意的,“我再考虑考虑,”刘备摸了摸姜维的发,“过几天再告诉你。”
刘备别过脸躲开姜维的索吻,急之他竟然笑了来,“小屁孩,敢调戏起我来了,扭的瓜不甜,懂不懂?”
抵达营地的时候天还亮着,但云越来越低了。两个人熟练地搭好帐篷和天幕,挂上营灯,姜维去附近的山涧取,刘备则留在营地烧饭。晚上他们吃煲仔饭、煎和蒸饺,饺是刘备自己包的,姜维最喜的土豆肉馅。饭还没吃完,雨就铺天盖地地来了,风把细碎的雨到碗里,姜维叼着筷,专注地看着营地后面晃动的树影。
前方传来一声唿哨,刘备找到了一井,兴奋地抓住辘轳,吱吱呀呀地把木桶摇上来。姜维掏一只空瓶接,井沁凉,倒的瞬间就在瓶外侧凝一层雾。野外的井是不能直接喝的,刘备只是打来给姜维玩,他们在面辨认松针和绿藻,以及一些细小的浮游生。
饭后姜维负责洗碗,还冲了两杯咖啡。刘备用饭盒蹦了一把爆米花,撒上白糖,让姜维就着吃。这是一天中最惬意的时刻:吃饱喝足,营地归于整洁,暮四合,他们听着天幕上噼里啪啦的雨声,周燥而温。姜维觉得不能再拖去了,他放杯,往刘备前挪了挪椅,“我上周说的事,您考虑得怎么样了。”
姜维闻言像了气的球,“那……那您喜什么类型的?”
粒;他拍静谧的天空、彩的山岩,这些千万年来对世事无动于衷的自然景,总能带给姜维心烈的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