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觉怎么样?”
他愣了一,一两秒后才意识到话题转移,于是低盯着汤里炸裂的泡泡:“还好,就是晚上比较难熬。胡桃最近很担心我,我在家里保持正常的况太少了,或许我应该搬家,尝试换一个环境。”
“就你们两个?”我的声音忍不住,觉到旁边的目光后,面歉意,“你们离开这里太不安全了。你的况可能比你想得更糟……如果你不介意,平时没事,我可以去帮忙,就是……有那种神上的康复训练……”
钟离的睛隔着火锅雾气显得蒙蒙一片,似乎化在这一片浪里。我的尖,我的味,被红汤里的辣味得有些麻木。
他看着我。
我心如擂鼓。方寸大乱。连同耳也止不住发烧,最后只能故作镇定地把手边开封的一罐啤酒推给他:
“呃、我开玩笑的,这样说是不是显得我不太专业……”
可是钟离没有移开视线,他走神好一会儿,直到我们都沉默,气氛稍稍尴尬起来,他才一个微笑,扶着巴认真地对我说:
“我从刚才就在想,你搭什么颜的围巾比较好看。”
我顿住,噢了一声,菜时太着急,差儿打翻手边的油碟。不知为什么,我有时在他面前总会丑态百。
“一会儿吃完饭,我送你回去吧。”
我的声音听起来都不像自己的。
20.
一整个冬天,我总是想方设法去钟离家串门。
他有一段时间睡眠不好,整个人憔悴一圈。胡桃不在的时候,我就看着他。他坐在书桌前改稿,一工作就是两个小时以上,停来后才发现自己累得慌,趴在桌上迷迷糊糊睡过去,连镜都忘了摘。最后还需要我把他摇醒,监视他去卧室睡觉。
工作之余,钟离便空给我打围巾。他说我蓝的好看,中间还要有乳白条纹。
胡桃看到了,也嚷嚷着要,钟离拗不过她,就答应给她织一条红的。她这时又反悔了,说先给我打,她也不急的,看着费事。
“我之前怎么说来着,”钟离无奈地卷过我手上一截线,小声跟我吐槽,“我搞不明白小姑娘的心思。”
“别偷偷说我坏话,”胡桃从厨房冲来,一副要挠人的样,“我背后也长了耳朵的!”
钟离意识往我背后一藏,用额轻轻碰一我的肩膀,威胁:“给我挡好了啊,我织的可是你的围巾。”闻言,我用卷着线的手臂护住他,胡桃看到一愣,又气又笑:“叔,你惯他!”
我据理力争:“你爸织的是我的围巾。”
钟离在我耳后挑衅胡桃,语气不由自主染上小得意:“是吧?”
我觉得他幼稚,越来越像小孩,但又有忍不住笑,便用手腕撑住沙发,在心底偷偷接话:
对呀。
21.
2021年。
彼时的安城百货已经荒了大半,店铺大多搬迁,一到晚上,灯光也比之前暗淡不少,两年来人量急剧减少。
那段时间上面换了新领导,警察局的朋友告诉我现在实行大清洗,之前没结案的尘封卷宗都拿来重新审。我心里总不安,觉安城要换一副面孔,可又觉得自己不安得很没有理。
不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我每每这样自我安,尽可能保持平常,但胡桃却莫名与我疏离起来。我来家里待一会儿,气氛也与以前大不相同。我从她木讷的态度,漠然的表中总能读到逐客令,便不好意思再留去,只得讪讪离开。
胡桃不待见我,钟离连带着也不好再与我多来往。他的记忆力愈发衰退,偶尔在家里看到我反而疑惑起来,以为自己走错门。一个冷脸,一个遗忘,过去的日不再,我又被慢慢排除在外。
似乎之前走得再近,也只是摸着外面的墙打转。
我困惑非常,却想不所以然。
直到胡桃从百货大楼一跃而,彻底撕开了生活平静地屏障。
八楼的度,摔得凄惨,没有一存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