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私人号码。我爸刚开始疑惑,直到有一次李叔请假,我爸自己开车,他过人民路红绿灯时瞥一后视镜,发现了那辆尾随一路的熟悉车。
他脸上表没什么变化,又过两个路后将车停在旁边,打通电话:“……你是不是有病?”
那辆车也停,我爸等了好一会儿,电话那只有一声尴尬的“额”。
他彻底没了耐心,车去敲车窗,窗缓缓摇,里面的人着一副墨镜,双手紧张抠住方向盘,都不敢转。我爸扶住边框,觉得稽,嗤笑一声:“你想吗?”
“不是,我、”若陀叔细若蚊声,我爸皱眉,弯腰凑过去:“说什么?声音大一。”若陀叔猛地拉住他的胳膊,趁我爸一个趔趄凑过去咬他耳朵,湿的气息旋耳廓:“你理理我吧,钟离。”
他语气委屈,像一只被抛弃的小狗,被钟离挣开后双手扒在窗沿看他走远。我爸边整理衣服边往回走,到自己车旁边发现,就这一会儿功夫,已经被交警贴了一张罚单。他脸更差,窝着一团火,拉开车门站了半天,又返回去,踢了若陀的车轮胎一脚。
“你理理我啊,”若陀探,“以后轮胎天天给你踢。”
我爸都不回:“不可能,除非你死了,一命换一命。”
他走得决绝,语气,说的却是赤的气话。我爸也没想到一语成畿,要不了几年竟成为现实。
17年化工厂事,我爸来看若陀叔的时候得差儿跪,还是潘塔罗涅扶住他。周围人都知他舍不得,旁人也从未想责怪他,可我爸放不过自己。
从尸搬走到葬礼,我爸是撑着,直到所有宾客散的差不多,他自己给若陀叔烧了一次纸。
看白纸被火舐得焦黑,他终于没忍住,在我和达达利亚旁边背过去。
24.
2015年年底,数字货币突然兴起,网上掀起一阵虚拟经济的风雨。短时间电现金的汇率疯狂上涨,各商家与投资者趋之若鹜,我爸在这时候却坐得安稳。
达达利亚问过他几次,他也只说不急,倒是没有把心思多放在这些上面。我爸照顾厂里,外包本来就忙,那段时间又被若陀叔缠得紧,没力分来研究这新鲜玩意。达达利亚提了几嘴他只是糊过去,思来想去觉得风险太大,不能贸然投。
达达利亚人前温温顺顺应着,在我面前倒气得脚。他留学认识的同学那段时间都在炒币,赚得盆满钵满,拉他货好几次,都被他无奈婉拒。
他心里大抵得像锅上的蚂蚁,上班回来,每天捧着手机钻研图表,好像数字货币已经变成真金白银到前,只差袋。
因为这件事达达利亚和我爸的关系急转直,他在工厂这段时间表现得不错,我爸想让他认认真真好手事,达达利亚觉得我爸被化工厂栓住了,一儿风险都不敢冒。
他们小吵几回,在家里也别别扭扭,互相斗气。达达利亚明着不敢太过火,私里又开始去找他的狐朋狗友开派对。他刚回来时也这样玩,被我爸说了一次后再也没办过,现在重旧业,像叛逆期的小孩儿一样无声反抗我爸。
我爸逮到达达利亚时,对方还躺在KTV的沙发上。一个发与他相近的洋妞骑在他上,搂住他的肩膀要接吻。达达利亚意识躲开,一偏看到我爸,吓得一激灵,猛站起来让上人摔了一跤。
我爸把那位小扶起来,然后沉默地看着无措的达达利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