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们没命的揍。要是运气不好被我看到,永远都是那一套程。
哥没事。别告诉爸。
我哥整理衣服,胳膊、、或者捂着肚,转慢慢走那条窄巷。
2011年后的某一天晚上我哭着惊醒,突然想起来我哥留在我记忆里的时刻大多是背影。
是两千年被汗湿浸透的背影、是08年后那条走了两年窄巷颠簸的背影、是11年后跑家门的那背影。他拒绝向我撕开前行的路,否决一切我和他同行的可能,他像一位孤独的朝圣者,去走,去,去献祭。然后消失于人间。
我爸和我一次都没能抓住他。
10.
2010年,安城刚刚开始响应政策,大力发展重工业,陆陆续续市里兴起小厂。
我爸这段时间突然忙起来,除了顾学校的事,他还准备和人一起开一间化工厂,赶一赶时代的浪。
他找的合作是他的中同学,名叫若陀,据说念完中就辍学了,一直在外地打工,攒了儿小钱,这几年回安城发展。遇到我爸,两人一见如故,那个人向我爸畅谈起自己在外打拼的经历,又讲述了这重工业未来前景不可估量,现在正是安城的政策刚来的时候,国家重视。小城市新型工业兴起,还没人敢碰这一块儿,竞争力不大,趁早起来。
我爸深以为然。他早就不想老师了,从09年后便浑浑噩噩,一直找机会辞职,但看到我们又犹豫,便半推半就了去。现在有一个大好的转机,虽然有风险,他总归想试一试。
我哥那年快升三,我也差不多要升中,都是关键时期,我爸原准备先全心陪我们,工厂的事缓一年。但若陀叔一拍大,直呼我爸糊涂:“开厂的事宜早不宜晚,到时候人家都赚完了,哪还有新厂的容之地?”
我看了我爸一,我爸有些愣怔。
然后他咬了咬牙,碰一酒瓶瓶,接受了若陀叔的建议。
我爸忙起来,我哥便揽起照顾家里的职责,他小时候学了一,可跟着我爸这近十年几乎没碰过灶台,起来生疏不少,来来回回就清汤寡那几样。我爸刚开始还很捧场,变着法夸他得好吃,后来看我俩饿瘦了一圈,他有些心疼,就不让我哥厨房,专心学习。
我爸挤时间来给我们饭,不上的时候就给我们钱让我们去吃。
他忙昏了,连我哥一年四季穿着长袖都没发觉。我哥倒是轻松,在我面前懒得掩饰,买了碘酒双氧,自己给自己疗伤,背上涂不到的地方就让我帮他。
上药的时候我们有一没一的聊天,我哥说我上了初中比以前文静不少,话也不说了,表也没了。我没接茬,专心蘸着碘酒,他的背太瘦,骨的形状清晰可见,似乎肤一破就会白骨。
“胡桃……”我哥突然叫我,“我想、我想在这里念大学,念完大学在安城工作。以后咱们三个一直生活在一起,好吗?”
我们三个。我的手顿住了。顿住。只有两秒。然后我继续涂,我哥却痛得低声了一气――原来是我的手在抖。我费尽心思从腔里挖一儿欣喜烈的,可是没有,我知他的三个人意味着什么。
09的那场暴雨,我爸浑湿透地回家,他抱着盆,穿好换洗睡衣从公共澡堂回来就一直待在自己屋里。后来我哥准备睡觉,打开门看到蜷在被里的我爸。他没有像个、他应该像个儿一样上前去问关心,可是我哥问着问着,在我爸失魂落魄、满脸泪痕的时候,上前吻了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