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嫂嫂都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光怪陆离,扰人得很。
夜深后门发“吱呀”的声音,有人扶着他喂药。他迷迷糊糊中尝到苦味不想喝,那人着药是灌他。他挣扎间到了什么地方,对方发急促的闷哼,像是压抑着痛苦。但他抬不起来,也没办法确认。
翌日,天光薄暮,床上的万花先生就被憋醒了。生了几日病,最近喝尤其多,昨天后半夜终于不烧了,满腹却还没排去。
他急着床,没注意边人的状态,待小解回来才注意到不对。李清爻的警惕与他不相上,往常他一动对方就会醒,今天怎么睡得这么熟?他赶忙去看士,见对方脸苍白心瞬间悬上,直到探得呼才松气。
他掀开一半被褥,瞧见士左肩沁着血,正伸手去解衣带就被对方握住手腕。
“先生,疼。”
“你去城里买药了?”
小山村哪里来治病的药?怕是赶了两个时辰去城里买的。
李清爻没睁,握着他的手放在心:“理净了的,没行踪。”
“让我看看。”他说着去解衣服,士困极了,没有阻止他。被扯动伤后倒冷气,慢慢睁开:“先生,真的好疼啊。”
“次别冒险了,我病好你受伤,一个换一个,有什么值的?”万花一边给他的伤换药包扎,一边释放信香安抚。
为了方便卿慕云包扎,李清爻自觉坐起来,将搁在对方肩,贪婪地呼着对方释放的信香。
“值得的。先生信我,我很快就好了。”
那伤面积不大,却贯穿左肩,卿慕云不信他花言巧语,拜托屋的主人王伯到其他乡亲家里买了鸡鸭准备给他补补。
他本来打算多待几日,等士的伤好得差不多再上路。谁知第三天村里就来了外人,王伯跟他们说那群人看上去不好惹,听说在找一个带着剑的男人。
卿慕云看向李清爻,对方对着他了个“走”的型,然后就屋去收拾行李。他不动声与王伯的闲聊,见士收拾得差不多了就提辞别。这些日他俩承蒙人家收留,给了对方不少钱,王伯虽有挽留之意,但也不求,将灶房里最后几个饼都给他们装上,让他们路上吃。
他们没走村的大路,沿着后山小离开,行了个把时辰崎岖的山路官。
李清爻有些可惜,“看来我们要在郊外过年夜了。”
卿慕云倒不是很在意,数了数剩的伤药还够用几次,想着次遇见城镇得去购置药品了。
李雁归他们的消息传来得慢,大年夜这天躲在山上小屋里烤火的两人还不知长安城里的况怎么样了。他们今天运气不错,天快暗时遇见山的猎,不仅借到人家半山腰临时歇脚的屋,还买了一只野兔。
屋简陋,窗没有遮挡,里边就摆了一张床和石垒的火堆,墙角还有一锅和一堆木柴。卿慕云提了兔去外边理,李清爻把屋里里外外打扫净,又烧火锅,将床上的草分批次放在锅里闷。卿慕云回来时他刚好将床上所有的草闷完,正铺好床单,垫上自己的大氅。床铺看上去净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