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该是这么说的。
“是啊。”年轻人尽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地太厉害,还是笑得眉弯弯,“只要季汉能拿这里的批发市场和药厂,以后想在北方市场和曹魏抗衡就容易多了。”
“已经是秋天了。”诸葛孔明眺望远,满是一片金黄绿层层渐染,“我们走时成都还是炎炎夏日呢,现在那里也该秋了。”
“嗯。”诸葛孔明,脸上多了几分凝重,“
“在宾馆窝一天就叫休息了?难得有机会爬山,伯约就算不提,我也会自己来的。”想来是因为山间清洁的空气,伯约中一向不苟言笑的首席执行官眉间也添了不少笑意,“差也不止是为了那一日程安排上的东西,也是要了解不同地方的风土人。一步公司的计划就是据不同地方的气候条件,针对当地突季节病生产特效药。可惜没有时间去爬祁连山,这个季节山里的星星一定很亮。”
“先等一,我还有件事想问。”诸葛孔明平复心神。他松开手指,从方才起就在袋里钻的另一只手缓缓伸来,掌心是两枚一模一样的铂金戒指,却又不能说是戒指,因为两枚戒指如同术套环一样彼此相扣,无法拆开。
事不该在这里结束。
孔明仍旧笑着,微微摇,“上学的时候我也喜星星,喜研究天象,还有个天文望远镜。不过那时候经常搬家,就再找不到了。现在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银河了,能听你讲讲也很好。”他说着站起来,声音中有些不易察觉的苦涩,“如果用人的生命和星星相比,的确因为转瞬即逝而显得没有什么意义。但――”
“大概因为人生本就没有什么意义,所以才能承载每一个人赋予它的意义吧。”
“我小的时候每年都和父母一块去爬祁连山,经常能看到银河。那真是非常震撼的场景。看到那么多闪亮的星星,就会觉得自己的烦恼和困惑实在是太渺小了,甚至连人类的生命也本不值得一提……”伯约说着看向孔明,发现后者正笑看着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垂,“执行官大概会觉得我这么说很幼稚吧。”
孔明微微闭了闭,再次睁之后,表又恢复了平日深潭般的沉稳。“说了些不着边际的话。走吧,伯约,我们还没到山呢。”
窗外本已止了的秋雨又淅淅沥沥地起来。二十年前,南阳一梦中军帐外消失的秋天,在成都的夜雨中迟迟而归。
“好。”伯约一愣,来不及仔细回味方才诸葛孔明所说的话便匆匆跟上了他的脚步。
起了熟悉的句,低低地在他耳畔回响,仿佛自很远的地方传来。他隐约想起来那便是他大学写的诗,每每颂于心满意足地午睡之后。那么,这声音便是他自己了。
大梦谁先觉。
孔明一时有些发怔,然后他意识到刘玄德之所以显得那么惊讶是因为他紧紧拽住了他的外套。
西北虽多山,但此山毕竟只是城区中的一座小山,两人中间又没怎么休息,一会就登上了山。旅游的旺季已过,山也没几个人,在景观亭即可将大半个城区尽收底。秋为判官主刑,前本应是一片肃杀之,却因满山城中遍植苹果柿等果树,因此倒不显得悲凉,郁的金黄与老绿之间是星星的火红和橘黄,平添了些许喜。“这里景很好。”诸葛孔明深了一气,紧了紧姜伯约带来的围巾。
刘玄德在看见那两枚戒指的一瞬间浑僵住了,但也只是一瞬间,他的表一如既往恼人的沉静如,看不绪的波澜。
年轻人有些腼腆地笑起来,“执行官在外地差本就已经很辛苦了,难得能休息一天应该多睡一会,还要麻烦您陪我登山,是我太任了。”
孔明看见伯约手中柔的浅灰围巾略微迟疑了片刻,脸颊接到羊绒熟悉的柔质让他勾起嘴角,“还是伯约想的周到。”
当真是一场大梦,梦的余韵竟在二十年后仍未消散。
一旁的姜伯约听到这话从包里掏早就准备好的围巾递给孔明,“山里凉的早,执行官注意,千万别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