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名义上是我的师弟,其实说是我的亲弟弟也不为过。他大哥大他不少,老早就去留学了,本没过他。他爸又去得早,所以孔明从小没少往我们家跑,我叔叔比起我还更亲他呢,我们俩小时候为这事没少打架。一开始他打不过我,后来他个窜的太快,我就打不过他了。”庞士元给他了烟,两个人加起来年龄都改土的男人在窗跟中生一样提心吊胆,“他啊,没别病没有,就是主意特别正。选老板、选老公,两件大事竟然都没跟我这个当哥哥的说一声,像话吗?得我连行使一’你敢对我们家孔明不好我就打断你的’权的机会都没有。”
”他嬉笑脸地给刘玄德递了烟,“这样就不算翘班了吧?”
刘玄德摇摇,“戒了。再说医院禁烟。”话虽这么说,他也没持把烟还回去。
他看着那燃烧的烟,忽然觉得肺里火烧火燎的,得有六七年没了,果然日长了,什么都淡了。半晌,他忽然笑来,“士元虽不明说,但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吧。”
庞士元咋着嘴似乎颇为惋惜,“董事长跟孔明呆在一起时间长了,倒是越来越像。也不知是谁像谁,总之都是张嘴闭嘴三句不离公司了。”说着冲刘玄德扬扬眉,“怎么不?这烟不冲的。”
刘玄德猛然想起孔明醒来那天早晨他问他一向有数这次怎么喝的那么过。诸葛孔明只是笑笑,说他有些好奇,却不说好奇什么,那时他还以为诸葛孔明是好奇自己到底酒量几何。
“因为孔明的这事?”
“我不知。或者说,以前我知,现在我不知了。”
庞士元一愣,“董事长还记得这话呢?”他又狠狠了一,“我不是让您自己问他去吗?”见刘玄德垂着盯着那烟也不言语,于是他继续说着,“算了,过日嘛,不都是你瞒我我瞒你。以前有酒场不是谁东,孔明一律是躲着不去的,不论是导师请客还是同学聚会都是打死也不去,哪怕是关系最好的人要拉他去聚聚他也不愿意。但我大学毕业散伙饭的时候我还是把孔明绑去了——他那天拉我过去大概也是为了报当年的一箭之仇吧。那天大家喝的都有多,闹得厉害,只有孔明没醉。那天晚上他忙着结账善后,忙着把那些喝的人事不知的学长学租车,一直忙到后半夜,一切都有条不紊的。我是最后的走的,我记得当时孔明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一地杯盘狼藉中间,突然觉得心里怪不是滋味的。”庞士元叹了气,“我没问过他为什么不愿意去,但那天开始我有明白了。一堆醉鬼中间,唯一清醒的人最不好受吧。但现在,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主动要混迹于醉鬼之中,还执意要醉鬼中最清醒的那个。”
刘玄德意识要拒绝,但庞士元陪着笑脸他也不好拒绝,只能先接了烟,“找我?是公司里了什么事?”
“噢?”刘玄德笑了,他素来是与庞士元说笑惯了的,随他怎么满跑火车也不恼。刘玄德和诸葛孔明的私人关系跟公司里除了他那几个兄弟之外的大分人都是保密的,不过孔明虽然没特别告知庞士元,但也没有瞒着他的意思,聪明如他自然一就看穿了他们俩关系非比寻常,“士元这是想起来要来打断我的了?”
“我是对孔明不好。是我的他那么辛苦,明明他一个人在苦撑着,我却帮不上什么忙。”他无意识地攥灭了烟,庞士元吓得变了脸,连忙扒开他的手,见里面起一个泡来。他却不觉得很疼,他觉哪都疼,手疼
刘玄德许久不烟了,一得猛了竟被呛的肺疼,咳了好久才慢慢平复来。他自然是听来庞士元话里有话,隔着一层烟雾有些迟疑的望着后者,默然良久,刘玄德缓缓地叹了气,“士元,你说心里话,我对孔明好吗?”
刘玄德被他说得一愣,随后笑着摇了摇,跟着庞士元去走廊尽烟去了,在心里叹着他们俩到底是师兄弟,连可恶都一样可恶的让人喜。
庞士元却被他搞糊涂了,“什么答案?”
刘玄德听了他这话,没有正面回答,只是低了,“士元,那天你说,你好奇能让孔明到这个份上的人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份上’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知董事长不烟,但我觉得您现在需要来一。事实上,您早该来一了。”庞士元看着他别有深意,“至于禁烟嘛,我知有个地方没摄像。何况这是季汉自家的医院,您是季汉的董事长,还有自家人打自家人的理?”
“哪能哪能,您是孔明的老板,现在也是我的老板。我要打断了您的,那您不得打断我的财路?孔明他不得打断我的?”庞士元作地陪着笑脸,“再说了,我要是真打,那也得有您对孔明不好这个大前提在啊。”
“俗话说如鱼饮冷自知,哪有我这个外人嘴人家家事的份。”庞士元弹了弹烟灰,“董事长自己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