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没顺着他，反到将他一袋七零八碎挪远了些，不算温柔地扯过他的胳膊，遮掩的衣捋到肘，一截月白的小臂，如果上面没有凌乱的针孔和青淤紫，也算得上让人魂牵梦萦。

        但想来是人本贱，放着温言语好声好气崇拜追求他的学妹不睬，偏要吊死在散兵这棵夏不遮阴冬刮阴风的树上，那树甚至只是立在那枝丫上栓了个上吊绳，他瞧见都觉得那圈大小正合适自己脖，迫不及待想上去翘辫。

        空见他没反应，上前走了几步，耐着看他一一团好夯实了一个规规整整的雪球，再声促，他是有耐心，但叫来的司机总要赶时间赚钱养家糊。

        散兵解开勒住腰腹的安全带，往空那凑了凑，尖瘦的巴搁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半挂在他上，幸亏天冷衣服厚，他还能当个坐怀不乱脑袋清醒思路清晰的家人。

        换别人，兴许觉得这个动作的意义是“别碍了快”，但空许是跟散兵这鬼见愁的相久了，莫名其妙染上些许自作多的陋习，习惯把这种行为曲解为“没力气了扶我”，于是“跟我走”这个带征求同意的商量，就变成了不可置否的架扶，临了还不忘顺手提走散兵买的一袋药、抑制剂、注。这些东西他空看了牌，是个证明被他行车后座的人这段时间起码吃喝不愁，吃穿用度说不定比他还阔绰的证据，这让他陷自己是否又一次多闲事咸吃萝卜淡心的郁闷绪。

        比如现在空看见缩在后座边角偏抵御的散兵又开始折腾他那惨不忍睹的后颈，力看起来就像在剜一块毫不相的死肉，那痛仿佛代偿到他上，气急攻心之余又升腾起一阵阵心疼，反正结果就是先前因闷气还想不再不再掺和这破事的空，现在只想把这混球拖回自己家上药，用满医用酒的棉签重重摁上抓伤，欣赏一散兵忍痛又顾虑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好理由不能发作而吃瘪的罕有场面，运气好还能瞧见他泛红的尾不慎淌两滴一般人等到圆寂都见不得的泪。

想再问，卡在散兵嘴唇方的虎猝不及防被他咬住，空吃痛想收回手，那人却好像把攒了很久的气力都用在死死拽紧自己胳膊将手往他嘴里怼。有人火上浇油的能力鹤立鸡群，空瞅着尖锐的犬牙刺肤，终于忍无可忍朝散兵柔的腹送了一拳，见他被迫松才忙不迭的去巷叫车——空也需要平复心，不然保不齐很快自己也得变成丧尽天良的混球Alpha。

        空瞪他，笑什么笑，自己只是犯了傻，能比得上你发期宁愿熬到死都不跟我联系，现成的工人放这都着晕脑差挂在那破地的行为招笑？

        “抑制剂给我。”散兵心难得不错，不过这无法抵消生理问题带来的不适，也不知是归功于空罕见的怒火还是自己扭曲心理作祟报应在了上，自那愤的一拳砸腹，这该死的犯贱的就不可压制的发起神经。明明是属于他的躯，偏又像个白狼一样渴求空的碰，用手心摸摸他僵掉的脸也好，用胳膊抱着他制止因脱力虚坠的也罢，甚至让他躺在地上看着对方用脚踩过胀起的乳尖、灼疼痛的小腹、青涩稚的直至整个人都被压地上的积雪里也行。他修剪齐整的指甲钳手心肉里，直至空离开他的视线，才放任温稠腻的随着呕带起的痉挛从缓慢，濡湿。

        真是稀奇，前一阵还避他如豺狼虎豹，见他仿佛见了病毒，也不知了什么心理建设才屈尊肯让自己的嘴啃啃他的。一般这人低眉顺伏小低

        “别抓了！”空拍开他的手，给自己和散兵都系好安全带，透过后视镜和司机两两对视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对方只是个路人Beta，不仅免疫空气中躁动的信息素，还能以平静的神回视他——你不把门关死我怎么发动车。

        这十分钟实在漫长，疼痛和难捱的被繁杂的心绪遮掩又逐帧地切碎六百秒中，散兵目送着空甩着被咬血印的手走巷，长时间未的瘪胃袋又被那人带着火气与愤狠揍了一拳，此刻剧烈挛动收缩着上涌腥腐的酸，他忍不住俯呕几，效用是除了加重晕目眩又倒一虚汗别的都没多少缓解。他背靠着墙坐到地上，白天了场雪，坑洼的地上铺上层平整的白，他看不太惯，抓了一把攥在手心，地上显五个指印。

        旁边有笑声传来，闷闷地压抑着，时不时呛咳两声，看上去是一副打神也要揪着这尴尬尽力嘲笑一番的欠揍样。

        “应急用的东西你当家常便饭，我再晚几天过来这都要被你扎成筛了。”

        “你可以先标记我。”

        一秒，这个被团得珠圆玉的雪球就朝他砸过来，但由于投掷者状态委实不佳，它摔在了空脚前，是个侮辱正儿八经打雪仗玩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