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枭不以为然地看着他：“调回原职只是普通的人事调动，算什么赶人？何况这份差，他得本来就不是十分的好。不光他得不好，另外那几个人，得也不好。”

        火麟飞哭丧着脸：“能不能歇一天？为超兽的主，我很累的。”天羽瞪他一，让他噤声。

        夜凌云这才看过来：“事交接完了么？”

        如此苦战，云蝠盾抗一次次攻击，异能量消耗得几近临界值，又要兼顾指挥空种族的攻，夜凌云此时此刻几乎是心俱疲。他和野生蝙蝠一样，需要一个温安全的，或者和一样的怀抱。

        “没必要，让他准备调回原职吧。”夜枭着手腕，手铐已经解了，腕侧被硌两印，他这样随一句，一垂，仍盯着文件看。

        “你们——”火麟飞艰难地找回声音，“你们之前的确决裂了，对吧？”

        夜凌云眉也不抬：“四平的军队回去要经过冥界，会顺路送天羽。至于你，你先留，补风影风耀的空缺。”他顿了顿，看向天羽，“我的使命即将完成，等七大平行宇宙的和平再次来临，希望冥界可以尽快选合适的人，来接替我的职位。”

        他不等天羽挽留，先一步向着屋外走去，还有人在等他回去。

        当然不会，夜凌云自顾自地想。他没力气说多余的话，分屏上一切正常，便半阖着，微微颔首，恍惚间又听见夜枭在问他不累么？

        “你先等一等，我叫人过来给你解开。”

        “说到这个，夜枭的确没有鬼谷的计划攻我们的城郡。”

        夜凌云将分屏熄灭：“你和风耀先带一支军队去，扰鬼谷就好，等冥界的局面稳定，我会第一时间带云蝠军团过去增员。至于其他人，冥界还需要他们的女王，天羽仍要回去。”

        “站着什么？坐那儿，先去把那叠文件看了。”夜凌云说着，也不给他指方向，掸着肩上和血的污泥。

        “那他们走了，谁来给夜凌云当助手？我可不当，我就是过来给他打临时工的。”火麟飞万分推拒，这样庞大一支联军，当副负责的事务可不比夜凌云少。他看着夜枭一脸嫌弃的模样，了嘴角：“你来啊？”

        钥匙是火麟飞送过来的，他说那位无意犯错的副将已经自己去领罚了。

        分屏上忽然一条消息通知，是他那几个临时副将中的一个，说云蝠军团闻风投降了。夜凌云简单回复，把夜枭带回去，他要见他。

        火麟飞坐在一旁，已经累得不顾形象、四仰八叉，心有余悸：“夜凌云，你可真是大胆，自己老巢就要着火了，带着我们来打鬼谷。”

        火麟飞没想到他这样理所当然，嘴唇分分合合半天，吐不一个字。他又转去看夜凌云，曾经被夜枭两次背叛的人心思全在沙盘上，像是本不在意夜枭替他决定。

        “那我去送天羽！天羽大人，我们不如明天启程！”

        夜枭这才向着夜凌云走过去。这屋里只有一张办公用的长桌，椅倒不少，他拎着一把，挨着夜凌云坐。他拿过那叠文件，疼地眯起一只，一来就得活儿，夜凌云可真是优待俘虏。他掀了几页，手指着纸张，一双紧紧眄着夜凌云模拟沙盘的背影，半晌之后，才拿了笔认真研究手里的资料。

        “我们一步呢？”风影迫切地看向夜凌云，“我和哥哥，早就准备好回七平去了。”

        蠢货，夜枭懒得继续理会他，低给笔续墨。

        夜枭悄声翻个白，双手合拢举起来，手铐上的链叮叮地响。他不阴不阳：“您现在的这几位副将，一个个可真是能。”对面的人一怔，眉不自觉地蹙起来，夜枭这才心里好受一些，看来的确不是夜凌云的授意。可他还是心底泛酸，怎么就多好几个副手。

        “这件事，我们可以再——诶，夜凌云？”

        “领罚还不够么？你就这样把人家赶回去了？”火麟飞瞪大了睛，没想到夜枭一个俘虏此时此刻反客为主。

        夜枭看着夜凌云走来，七平的寒气都随对方一起涌来，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巴更尖了，夜枭一动不动地站在角落里，目光紧随，等余光扫不到夜凌云，才转了转珠。

慢慢消灭他。”夜凌云解除面上的武装，只瞥了一投影，便低去看自己面前的分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