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又确实赶走了妖怪。
莲香甩甩,拖着伤去门收拾药材。
先守着他别让他去村――
“――哎!香丫!听说你家来了个男?”
突然来了人。
“哪有的事,没有!”看到来人是村里有名的长妇,最喜添油加醋咋咋呼呼地传闲话,莲香不免有些厌烦地皱起眉。“别听他们瞎说!”
“好多人托我过来看一呢!我不看到人可没法儿交差!在哪儿啊?”妇人丝毫不见外地绕过莲香朝里走,一路左顾右盼,“哎,人呢?你把男藏哪儿了?啧啧,小小年纪心思真多哟!”嗓门儿特别大。
“你――哎,你回来!等等!”莲香拄着拐自然没有脚利索的人走得快,追上去的时候,妇人已经摸到了厨房。
“哎,这……”妇人愣在了门。
莲香过去时看到洛川正仰喝,遮脸的面罩放在台面上,抬起的巴尖尖的,依旧是洁白无瑕,甚至因为沾了而微微发光。莲香一忘了阻止妇人的话,巴巴地望着洛川,期待他正脸。
破的瓷碗遮住男人整张脸,大大吞咽的动作不断鼓动遮住修长脖颈的领,不难想象领凸起的结会是如何剧烈的上动。
莲香忍不住咽了,一气到尽还未来得及吐,洛川突然把碗放,毫无防备地和门两人打了个照面。
终于毫无遮挡、本来模样那张脸,不光不,甚至十分可怖。
“呸呸!真晦气!”妇人最先反应过来,毫不客气地当面啐了一,比她来时更快地扭就走,一路走一路还在说“晦气”“晦气”。
“不是……她……”对上视线,莲香一时有些尴尬,又有些难过,两只手都不知放哪里好,“她、她不是故意要那么说的……”语无次地说了句苍白的谎话。
“没事,我都习惯了。”洛川挠了挠自己脸上残留的面罩印,无所谓地说,“让人看看也好,总不会再有人好奇我长什么样了吧?”洛川照常扬起微笑,只是这笑容再也不能让人如沐风了。
在洛川被面罩遮盖的位置,他的半张脸,横着一三指多宽的蛇样刺青,像是被喜恶作剧的造主大笔一挥,把原本俊逸潇洒的男人一笔画成了恶鬼的模样。刺青是黑白两,如黑白相间的银环蛇横向爬过整张脸,把尾没领,不知一直延伸到何。对比烈的颜覆盖掉唇,连嘴唇的形状也一并剥夺,仿佛柔的唇凭空消失,嘴巴成为脸上一用刀划开的,一微笑就森然齐列的牙齿。
莲香想到森林里围困她的一颗颗笔直的树,不禁打了个寒战。
“吓到了吗?”洛川回面罩,“现在后悔留我还来得及哦。”语气依旧放松。
“是……是妖怪吗?”莲香问。
这种刺青样的大片痕迹一般都是跟妖怪接之后留的,这是常识,所以那位妇人才会一看到就说晦气。
“啊,是啊。”洛川快地承认,“能活着就很不错了,我是不会在意别人怎么看啦。”见莲香半天不说话,但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洛川开始主动赶人,“好啦,快回去事,我必须得在天黑前回屋休息,我们得加快度了。”
莲香听话地走了,不过看背影依旧失魂落魄。
匆匆在天黑前解决掉晚饭,洛川郑重其事地把莲香叫到跟前。
“听着,天黑后,不论我屋里传什么动静,都不要哦,只当没听到就好。”他无比认真地说,“如果你现在害怕也没关系,我会上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