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起了她的发。
“辫都散开了。虽然这世不太好,但女孩还是要漂漂亮亮的呀。”洛川颇为开朗地说。
之前况危急,莲香完全没注意自己的辫散开了一条。她没想到洛川会直接帮她扎起,更没想到包裹在手套里的一双手能那么灵巧。乌黑而略有些糙的长发在手指翻飞中迅速变为整齐的发辫,两人一时凑得很近,近得莲香能数清楚洛川睫有多少。
不知是因为妖怪被赶走了,还是莲香终于有心思注意周围,森林此时又变回她熟悉的样,虫鸣、鸟叫,还有风声都回到了这里,鸟类拍打翅膀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带着模糊的回响,像给每一声响都镶上边,那么温柔。阳光变换角度在林间投条条光,菌类孢在光中舞蹈,如一个个细小而晶亮的梦。
不知他是从哪里冒来的?
冷静之后莲香心里也有些忐忑。
封印在山林的奸猾妖怪意外捡到死去除妖师的披风,借着不明真相的人类之手逃,然后把整个村落屠杀殆尽。这样的故事也没少被讲起。
不,不该毫无理地怀疑别人,更何况他还救了自己。本善良的少女说服自己。
洛川随手撕自己披风边缘一小缕碎布帮莲香扎好辫,把她的药篓和镰刀挂在前,然后又转过把后背朝向她,向她张开双手。
“来。”
莲香手扶上他的后背,眨巴着大大的睛,抿着唇,安静来。
洛川的确是瘦,但力气奇的大,不光背起少女毫不费劲,还稳稳地踩过每一凸起的树,在崎岖不平的林地里健步如飞。他比莲香了一,被背起的莲香只觉得从未从这么的视角看过世界,似乎连呼都变得更加顺畅。少女没好意思完全趴他背上,用手臂支撑起,巴搁在握起的小拳上,尽力维持着礼貌和矜持。
一路沉默,最后是洛川在某只松鼠从凌空过后挑起话。
“莲香今年多大呢,怎么一个人这么深的山里采药?”
“我今年就满15了。”莲香简单说了爹爹受伤的事。
“外面现在打仗嘛,伤药紧俏得很。妖怪也多。”洛川叹了气,“15啊,还是小孩呢。”
“也不小了。”早就独当一面的莲香不乐意别人说她小,偷偷摸了把洛川的发。
如缎面般光柔亮的长发,无论如何也和四浪几个字扯不上关系。
“觉得无聊可以玩我发,但是不要啊。”洛川说玩笑话先把自己逗笑了,短促的笑声闷在面罩里,“算了,随便你吧。”
“洛川……”莲香犹豫了,改叫,“洛哥哥接来要去哪?”
“不知呢,先找地方休息吧,天黑了可不想呆在林里。”
“那,洛哥哥可以来我们家,你可以睡我哥哥那屋。”
“那你哥哥睡哪?”
“爹爹说哥哥要等打完仗才会回来。唔……他走了那么久,原先的被褥都烂掉了,还得收拾一――不过很快!回去我就能找到好用的!”怕洛川嫌麻烦,莲香上补充。
“嗯……”洛川却兴致不,语气里透着勉。
莲香有些不安,又说:“娘、娘不在,家里只有我和爹爹两个人,如果洛哥哥能去,爹爹也会很开心的。而且洛哥哥还救了我……”说到一半少女也没啥底气,声音慢慢小了去。
“我又没说不去。”
洛川轻飘飘一句话,莲香一开心起来,脸上笑容的同时又想藏起来,于是把脸埋在了洛川背上。
“嗯?怎么了?”洛川看不到后背莲香的模样,只觉得后背被乎乎地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