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找到一个宣,一路积攒的恐惧这一刻尽数释放,少女不不顾地放声大哭,直哭得声音嘶哑、浑搐。
“呜呜呜呜……”
少女举起了刀。
妖怪被赶走,那古怪的树也恢复了原状,但莲香的脚踝还是受了伤。
等她哭了好一会儿,刚才的声音才继续说话,是一把清朗好听的男声。
浅棕的剔透眸像渍过蜜,眉稍微一挤就能凭空增加甜度。
“哎!”还没站稳又坐在了地上,莲香疼得龇牙咧嘴,然后又生生收住表、抿唇朝旁边看去,意识撩了撩耳边碎发。
就算闭上也被夺目的光线刺痛,风和腥臭味同时扑上脸颊,极近的地方传来凄厉的惨叫,无法形容的扭曲声音几乎让少女听不见自己的哭声。她捂住耳朵缩起,克制不住地大声嚎哭。
突然后一个陌生声音传来,夹杂着破空而来的尖锐风声。少女意识听从,紧紧闭上,然后在觉到汹涌而的泪时突然开始哭泣。
像是才想起还有别人在,少女抬肘蹭了几把湿乎乎的脸,有些呆愣地看过去。
少女先了睛,迫不及待地睁看去,毫无防备对上男弯弯的笑。心突然漏了一拍,她脸先了起来,忍不住缩起朝手里方巾又躲了躲。
“啊,等等。”以为他要起了,他突然又放药篓,单膝着地朝莲香靠过来、伸手。
“嗯。”
“不怕,妖怪已经被我赶跑了!”他笑地说。
不被男注视,莲香鼓起勇气仔细打量起他的脸,妄图多看些什么。紧贴脸颊的黑面罩完全包裹住男的半张脸,的材质从脸颊最饱满一条直线连接到颌,完全遮盖住嘴唇的形状,连巴也没有。看脸型男是偏瘦的那类,但所幸额饱满、鼻梁,轮廓也十分畅,不会有尖嘴猴腮之,反而让人一就觉得是男。而且――
“呜啊啊啊啊啊!――”
“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快起来,来。”
不想。
“嗯?”觉到莲香的视线,男抬看过来,习惯地笑着,“怎么了?”
“啊,忘了忘了。我叫洛川,如你所见是个四浪的除妖师。”洛川蹲在那捡完地上的草药,交差似的摇了摇药篓,“好了,可以走了吧?”
“……好了好了,没事了……”
“嘎啊啊啊――呜咿咿咿咿咿――”
有一深作对比,男的上半张脸显得特别白净,那双目更是光溢彩,不是一双能长在普通人脸上的睛。
她红着脸搭上男糙的手套,握住男的手,借力和他一同从地上站起。
如壳的面罩似乎放大了男的呼声,清浅的笑意像蜻蜓轻盈灵巧的尾尖在少女心上,起层层涟漪。
会死的,会死的、会死的会死在这里。
“哎呀,整得怪可怜的。吧。”一阵轻微的布料摩声。
不想死在妖怪手里。
“闭!――”
男举手投足满是轻松随意,丝毫不在意背后披挂的、除妖司发的制式披风因他大喇喇的姿势而沾上林间污泥。不过那条黑披风看上去也着实有些年,布料被洗得发灰起,边缘也破损不堪,跟男如此年轻的声音和睛搭在一起说不的违和。
“哦,这些啊。”男注意到撒落满地的草药,扶起莲香的药篓,开始一株株捡药。
“你……你还没告诉我你是谁。”莲香装镇定没躲开,字正腔圆地说。
拍打的节奏略有加快,似在促。
泪朦胧,还未看清蹲在面前的人长什么样,一块净的方巾先盖上了她的脸。
“等等……”莲香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持,“我的药……得带回去。”
“……呜呜?”
睫可真长。莲香忍不住反复看向那双睛。
莲香和他对视片刻又很快移开,一双大飞快地眨巴。
镰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紧接着是一阵细微的、仿佛火焰燎过草的声响。
“――好了好了,先起来再说。”男打断她的话,朝她伸手。
“你、你是谁?”少女意识问,又像是不好意思一般急急补充,“谢谢你救了我!我、我叫莲香,家在山村里,我过来采药我爹爹他――”
“看来伤得不轻。走是走不了了,我背你吧。”男毫不见外地背对莲香蹲来,朝她张开手,“来,快上来。”
少女觉到一只手轻而缓慢地拍打着自己肩膀。
“嘻嘻嘻……嘻嘻……”
“终于不哭啦?听你之前吼那么大声,我还琢磨比我小时候勇敢多了。”一除妖师打扮的年轻男打趣,笑容隐藏在黑面罩后,的一双睛亮得像天上的月亮。他双大张地蹲在那,着手套的一双手搭在膝,竖起的尾发梢从肩又被他一扬甩到后。
莲香有些紧张地紧手湿的树,洛川却只是
少女握紧镰刀,突然瞄准了自己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