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就很不可理喻,我家朋友为的是彼此相同的好聊得来罢了,我嘛他爸妈咋的爷爷咋的,他以前过什么和他现在改邪归正了右半钱关系?
我不喜他这样,他让我觉得自己没有隐私,而且真的得过度了些,我不是小孩,我知自己在什么,即使现在发觉到了就像他说的,周舟并不是我所认为的好孩,遭遇到弟弟跟前任男友的双重背叛,确实让我受到了打击,但不至于让我一蹶不起。
但不是完全不我,每当我跟谁关系特别好的时候,这个人的一系列资料就会传送到我的邮箱,我拉黑邮箱,他就直接带着上门递给我,毕竟是我长辈,而且我跟弟弟的监护权当时还在他手里,我不可能对他拒之门外,只能接过来以后,等他走了再直接丢垃圾桶。
我越说越兴奋来着,但是我看他一脸‘我就静静的看着你装X’的表,这兴奋劲儿慢慢就凉了。
苏缙最终没被允许住在我家,外婆几次上门又哭又哀求的,整得我妈又难受的不行了,我爸为了我妈能安稳,毫不犹豫的让我回外公家里住着去了。
他们两错的事,我不会归责于是我的问题,为此陷懊悔啊痛苦啊什么的,嘛啦,又不是我犯错,我沉浸这里边自我折磨什么?
真要计较起来,我反而觉得苏缙更令我不知所措,他是什么时候起发现周舟跟卫翮之间问题的,在这个时候突然告诉我是为什么?
总的来说,最终来看,我跟苏缙还是待在了一块,但这次回到外公家里,我就不是一个人睡觉了,苏缙夜里总会钻过来,拿我当大型养娃娃抱着睡。
“鬼才想……你看,这就不一样!”我迅速抓住这一兴奋地为自己据理力争;“你不会把我当女儿看待,但我是把周舟而半个儿看待,所以我跟他住一块也不觉得怎么样,但是跟你住就不行啊……”
“你家也就你跟周舟,怎么没见你觉得这样不方便?”他倒是非常懂我在想什么,车经过了十字路,毫不犹豫的转向开了能通往他现在住的地方的那一边;“见好就收,周觅,别太不听话了。”
我不说话,苏缙也不说话了,一路把车开回了原本是外公外公的宅,但如今两老人都不在了,就成了苏缙一个人的宅了。
我说不话来了,我心里硌得慌,我怎么搁他这就变得这么蠢呢,我的智商去哪了,还是我今晚上气糊涂了,光把智商用在怎么理我跟周舟卫翮的关系上给用光了?
坐上他的车后,被汽车空调着打了个抖,他隔着睛瞥了我一,然后调了些温度:“我猜你不想回那个家,那么,我直接开回家了。”
怎么,一个人小时候撒过谎,长大了每句话也依然都是假的不能信?就不能给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能让人有从开始生活的权力?
我听得厌烦疲倦, 久而久之就故意冷理对待他,对他答不理的,他大约也意识到了被我抗拒,我上二以后对我反而放松了些。
苏缙神态自若的发车继续开,视线回到前方的路上,不紧不慢地说:“所以你是连没有把我当舅舅看带过,是吗,周觅。”
实际上直到父亲离世前,我跟苏缙之间的关系都还是很好的,但随着父母相继离世,外公外婆也都走了,唯一的长辈苏缙对我的态度就令我有些受不了了。
这人可了,原本外婆喜种些花花草草,其中不乏名贵的兰花品种,自大外婆走了,外公也没什么力打理,他直接就把那些花草全丢垃圾桶了,外公后来发现的时候是被气得又中疯了,完了就一直坐在轮椅上了。
“打扰你那对Gay蜜?”苏缙启动了车打转着方向盘;“跟我回家,别耍小孩脾气。”
我其实好奇外公有没有在那时候还想着,啊她还是个孩啊,他不懂事啊,我可是他亲爸爸,我要包容他啊,什么的。
了什么,那群家长里频率现的字句。
我最后一次来这边转悠,是清明那会会来拜祭外公外婆,整个家大变样,客厅除了沙发五件套,别的啥都没有,厨房连接的小餐厅也换成了那种不规则的磨砂玻璃款式,我往那一坐都觉得又小又不方便,吃饭手肘总要碰到他的胳膊,特别令人不舒服。
“……你能不能别老用这种吻说话。”我有些忍不了的翻了个白瞪他;“我是二十几岁的人了,我懂思考会分辨,而且周舟跟你不一样……”
“我不要,家里就你了,我回去不方便。”我都二十好几的人了,如果家里还有个小舅妈那我还觉得没问题,但这人至今单着呢,家政阿姨也是朝九晚五班的,这回家里没别人了,我跟他孤男寡女问题大了。
我是真不懂这人,住这么大个屋,没摆件儿,他都不觉得空得慌吗?
再加上苏缙总是灌输我周舟这不好那不好迟早会背后我刀的思想,动不动就暗示我应该送周舟国,什么周舟的存在拖累了我啊,周舟会让我受到伤害啊……
“你也算是我带大的。”他冲着我笑起来,并不像是以极为欣的长辈吻说这句话,反而有那么些挖着坑等我去的味:“怎么,你想当我妹妹或者女儿?”
我微微皱眉,看了有一次震动起来的手机,亮起来的屏幕上显示着周舟的名字,我抿了抿唇掉了电话:“去永福公寓……”
“哪不一样?”前方的黄灯闪了,他稍稍放慢速度偏看过来,面上的光有些暗淡,越发模糊他的表;“他不是男人,还是你觉得你舅舅我其实是个女人?”
车停了车库,这有个侧
“……你不要混搅我的意思。”我总不能说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小时候被你用不正当手段占便宜了吧,这话要说了直不盯着人能带着我一起开车撞墙;“他是我带大的,在我里多少有又是弟弟又是儿的意思……”
不过我隐隐意识到了这样不太对,而那时又被父亲带着见了病床上的周舟,有时候我会躺在周舟边上给他说故事,这么交替着将心比心,我又觉得或许是我想多了,苏缙大概对我,就像我对周舟,带了几分怜悯的意味,以长辈的仁慈在传递温罢了。
他着我,不单纯是对我学习成绩上有约束,而是连我跟什么人来往他都要指手画脚,但凡我交个朋友,他都能把对方祖宗十八代查清楚了,然后跟我说这个人怎么怎么的,非要把他对别人的受加到我上,要求我也一视同仁远离这个人不可。
我这觉就是我以为我挖了个坑给他,回过神来发现我在坑里,他在上边笑嘻嘻的看我,还问我一句坑底是不是很舒服一样难受。
到外公走了以后,苏缙三天两把家里的东西给扔了,也就是值钱的古董这人略微仁慈,他没扔,他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