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枕着双臂躺在塌上,细细咂摸着这梦一样的好时光,心里那些隔阂是一分都生不了。
都说与人谈,最前便是正时,难舍难分,过几个月,就渐渐平淡来,直至彼此已十分了解,那便是见分晓的时刻了。
当然这话也是喝茶时听隔桌的女们聊的,分析的可谓是。谢云不知她们说的对不对,不过听着还有趣,便留了个印象。另有次江湖朋友设宴,席间男们聊及这方面,大致也是如此结论。不过那些人平素就很是风,话也说得不大中听,大概意思是前几个月滋味新鲜,到后也就意兴阑珊了。
谢云揣摩着,他从小就缠着师弟,前几年师弟成熟懂事后,便不与他搂搂抱抱,儿时那些亲昵的事了,得他屡屡心中难受。现在好不容易能每日甜甜蜜蜜的,一朝得偿所愿,自己肯定不会几个月就平淡来。倒是李忘生这家伙,本来就一心系在与剑上,虽然现在对他百依百顺的,事事都先紧着他,可也不晓得过几个月又是如何一番态。
况且自己还了大娄,现在跟个废人似的只能等着别人收拾烂摊,看起来没用得很,觉更不招人喜了。
那么如何一直去呢?得想办法让师弟对自己一直这么着去才行……谢云胡思乱想一通,一筋最后又通到了床上那档事去——也,这可不就是了!
只要床上表现好,平日再多疼疼师弟,凡事挡在师弟面前保护好他,一定能把他迷得罢不能,再也离不开自己!
“师兄?”
门扉轻叩声响起,这场意淫仓促画了句。谢云腾地一跃至门边,又老成地轻咳一声,稳重地将门一拉,对上门外人一双笑的。
俊莲冠束,一蓝白相间的袍被他穿得修长、尘绰约,眉间一朱砂更添了几分端庄柔和。
谢云心中一动,就要低去吻。
与此同时,李忘生也是同样的想法,脚尖轻踮,与他双唇相贴。
轻轻一吻浅尝辄止,谢云执起他的手,将他引至房,边走边:“忙完了?”
李忘生望着他宽阔的背:“差不多了,剩的明日便可收尾。”
走了几步,却总觉得心里有怪怪的,一时想不是为何。
谢云已一屁坐在了榻上,拉着他站在自己间,细细吻着白中透粉的指尖。
李忘生便抬起另一只手搭到他的肩上:“里来信,师父还要在中住些时日,叫我们放心。”
谢云了声“好”,手上用力一扯,李忘生一时不稳,忙抬了条起来,膝盖抵在榻边,离某危险事险险隔了一指宽的距离。
往常汉人的眸都是黑中带着些褐,谢云的眸却略略发灰,背光时深邃的一双眸,有光照耀时却如琉璃般清浅剔透,气质都因此多了几分淡漠。李忘生与他凑得极近,望着那双眸中映的倒影,突然问:“师兄,你是真的么?”
谢云一愣,莫名其妙地反问:“难不成还有假的?”
李忘生他的脸,又凑上来亲亲他的嘴角,清澈的双便是盈盈两抔满足,风化雨地一笑:“偶尔会觉得,像梦一样。”
谢云却也是一样的。偶尔恍惚想起雪夜诀别,竟像是上辈的事般遥远。反而的日日夜夜,更像迷仙作画,造了一个过于好的梦,不知何时就会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