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们一顿磋磨。这帮领导的最当着主人的面打狗,今晚朱朝阳不褪一层,恐怕不去这间包房的门。
前几年启不肯带朱朝阳来这种场合,除却信任问题,就是怕发生这种事。他的男孩儿甚至还没大学毕业,象牙塔里芝兰玉树的优等生,不该沦为这帮饕餮之徒欺凌取乐的对象。他不信朱朝阳看不懂他的心思,这孩从前没犯过这种低级错误,如今摆明是在跟他作对。
他想自己最近是太给朱朝阳好脸了,否则这小怎么敢拿自毁自伤来跟他赌气,像笃定长辈的一定会心疼。
更可气的是,朱朝阳确实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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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小虎今夜一直有不好的预。
起初只是模糊的觉,但在目睹启扶着脚步虚浮的朱朝阳从包厢里来时,这预瞬间化为实质。
酒局往往不已桌为结束,散局后仍有交际功夫要,非得礼数周全地将客人们挨个哄上车了才算完。启看着比平常清醒不少,冷着脸把已经醉得站不稳的朱朝阳往唐小虎怀里一,低声嘱咐了句“送他上车”,转时已经对经过畔的人笑脸相迎,络地烟奉上,攀谈中走远了。
朱朝阳蹲在花坛边吐了一会儿,又老老实实喝半瓶唐小虎递来的矿泉,被车里也万分合,整个人在后座上闭着睛泛恶心。以往没见过朱朝阳被灌得这么半死不活,唐小虎直觉酒局里了什么变数,却不好揪着个醉鬼打听况,便没搭话,专心透过挡风玻璃盯着启的况。
十几分钟后启也上了车,唐小虎在后视镜中收到老大的神指示,没急着发动车。朱朝阳听见响动,费力地撑开,蹙着眉委委屈屈地叫了一句“叔叔”,于是唐小虎见着启满脸的兴师问罪瞬间哑了火,最终只是把年轻人揽怀中,轻轻叹了一气。
“朱朝阳,你到底发什么神经?”他听见启低声问,并揣测男人一开始想用的语气绝没有这么温柔:“酒局里什么规矩你不知?突然没事逞什么能。”
“我没有逞能,我是拿您没有办法……”朱朝阳小声辩解。他与长辈说话惯带一糯的鼻音,这会儿被酒麻痹着,黏迟滞的咬字听起来更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可怜巴巴的:“谁让您问题了也要瞒着我的……”
唐小虎恍然大悟。
他当初奉命去请大夫时,就觉得启喝药非得瞒着朱朝阳实在没啥必要。长辈心血来想要调理,怎么就成了难以启齿的事。想来是这孩为此忧心过度,忍不住替大人挡了酒。他从后视镜悄悄瞥着,见启也是一脸追悔,顿时有想笑。
唐小虎看懂前因后果,心底却生莫名怪异,尤其是当启哭笑不得地咕哝着“就为这么事”,溺地轻拍着怀中少年的后颈,又起对方的颌凑过去检查醉态时,他终于略微察觉到事的别扭之——就算是义父,腻歪到这种程度也多少有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