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此世。可若没能成功蜕生,也终究化为古海之中一汪影。”他声音又恢复了平淡,刚刚那颇有兴致的语气低沉来。
景元轻叹一声,敬了他一杯。罗浮人又何尝不是,长生如他们,也逃不开战乱与天灾。短生种皆憧憬长生,可思及长生后的孤独与伤残,还有阴的威胁,这长生究竟是祝福,还是诅咒,谁能说得清呢。
一杯又一杯,本是想让丹枫喝酒好眠,可如今的势让景元觉到了失控。
丹枫的影有些摇晃,不由得扶住额。
景元脸上的笑容终于挂不住,摁住丹枫给自己斟酒的动作。
“酒已经过了三旬,多饮无益,要不要吃心?膳房那边送来了梅花糕。”景元温声劝阻。
丹枫看着他,青绿的睛如同翻涌的海,景元被那深藏的绪怔到,不由顿在原地。
如此外的绪,居然是来自丹枫。景元恍惚中看到他的眶有些发红,像是红梅落在他中化,仔细一看,那是摇曳的火光。
不知为何,景元松了气。如果是泪,他真的会措手无策。不是便好。
丹枫摇了摇,移开视线,赏景一般看向这雪景。
他没有再说话,景元也没有。两人就这么沉默地对坐,一杯一杯对饮。
景元极少这样放纵地饮酒,他将门,自然是对他要求颇为严格。小酌还可,痛饮是家族中严令禁止的。他一向克制,酒会烧毁他的脑,他便不能思考,不能拿刀,徒让一些不愿脑的回忆一直在前盘旋,使得他心不能宁静。
即便是与挚友共饮,他也极少放纵。只是今日一杯接着一杯,一时竟有些上。
他看到丹枫扶住额,酒杯磕在桌面,闭目休憩了一会,又抬起:“景元,你是个好孩。”
他忽然这么说,让景元有些讶异。
丹枫显然是喝醉了,脸上酡红一片。大片雪花落在酒里,如同落在古海中一样没有了踪影。
“如果……如果没有战争,没有死亡和伤残……世界该会是怎样好啊。”丹枫像个孩一样说了这般天真的话。
这是年轻如景元也不会有的想法。景元没有嘲笑,他只顿住了,那种心悸的觉越来越明显,就好像面前的月亮一晃就会碎掉。
“哈哈……若是没有战乱,没有死伤,那你我就可以休息了。”景元面不显,轻笑。
丹枫笑了:“是啊,那你我就能休息了。”
他一饮尽,放酒杯。
景元的心脏狠狠地动了一,像是要裂开一般疼痛,好像有什么他不知的事要发生。丹枫好像了什么决定,咆哮的古海逐渐平息,更深的暗盘旋在海底,他看不到,也抓不到思绪。
他怎么能抓得住思绪,他已经乱了,浑僵地不知如何反应,当丹枫轻轻抱住他的时候。
千金醉的香气围绕在二人之间,并不好闻,也并不呛人。
那个拥抱一即离,轻柔地像拥过一缕风。
景元知自己不应该这么冲动,可也许是酒冲昏了脑,他的肢已经抛开他的大脑,了他意识想的事。
他没有让风离开,又将他拽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