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枫更加不明白了:“你我每日都见面,怎来许久?”
比起坐姿大方的景元,他像是台之上的一尊雕像,覆满了不化的冰雪。
丹枫看起来还是有些疑惑,不过也没有问什么,抬起酒杯与他碰了一。
丹枫认真地听着,或或问询,不知不觉一杯酒就了肚。
景元的动作顿了一瞬,礼仪又让他没有办法盯着别人的睛看这样的事,只通过晃动的面匆匆瞥见一。
丹枫笑了一,然后神一落了来。他手指收紧,一饮尽。
“饮月君在与我相时也要保持龙尊的模样,真是令我心伤了。”景元调笑。
景元话虽不多,但也从来不会冷场。丹枫也许不是一个很好的诉说者,但他是个很好的听众。从近期的事件到不远的过去,景元特地避开了可能现那个名字的事,说着遥远的星系之外发生的故事,还有他的家庭,和家中的狸。
持明的龙尊从来都是他们一族的信仰,龙尊是遥远的、大的、理智的,只是有时景元也会想,持明需要的是否真的是龙尊饮月君,而不是一个象征、一个符号――
这个符号可以是丹枫,也可以是任何一个背负着龙尊称号的持明。
咙,这可是上等的雪芽茶呢。”
他察觉到景元停住的动作,便问:“怎么了?”
他开始说自己,说着持明的趣事:“我还年幼的时候,族中长老教导我云法术。他们并不擅长教导,灵力的走向和起手也说不清楚,但好在我在此还算有天赋。后来才知晓,他们承蒙前代龙尊的教诲,因此回恩于我,可惜……前代的龙尊也并不擅长传授。”
景元一向心思缜密,神策军大大小小的事都是他在劳,这是权利,当然也是考验。他轻叹一声:“你不也是。持明那边如何?”
“家中姊妹喜狸,特地去找狸的母亲了聘书。那母亲也颇为灵,姊妹连送了三天鱼脍,才将小狸衔到她面前,好似在说你通过考了一般。”景元说着说着就开始笑。
“无事,一时有些走神。”景元摇笑。
景元被他问得一愣,仔仔细细地看了一圈,摇:“未曾见到。”
“尝尝这坛千金醉,这可是我窖藏了许久的,师父与应星都没有尝过,如今拿来招待龙尊大人,大人可不要告密。”他端起一坛酒,启掉红封,一醉人的香气便萦绕在鼻间,“冬日当饮烈酒,雪得这般大,这千金醉正好。”
“那你为何……总是看我?”丹枫问。
丹枫应了一声,抬眸举杯。金属酒杯相撞发清脆的嗡鸣,琥珀琼浆上的波纹了,顺势向倾斜的杯,映丹枫青绿的睛。
“那这么说来,不就是一个死循环了?”景元大笑声,“毕竟你们持明讲究前世承恩此世为师,若他蜕生化卵,你还需教导他法术,你也并不善于此事吧。”
景元无言,只得给他倒了杯酒,招呼他品尝。
“伤残将士已经抚,化卵的持明也已经安排妥当。未能化卵蜕生便去世的……也已尽量收捡。”丹枫敛去笑容,语气低沉,垂睛。
景元顿住了,意识地摸了摸鼻。
丹枫忍不住抬,声音略带疑惑:“景元,我今日上有何不妥?”
话题忽然变得沉重,景元呼了气,眯着睛笑:“这时谈论公务似乎有太煞风景,我敬龙尊大人一杯?”
丹枫嗅了嗅,赞叹:“香味绵密,风过不散,确实好酒。你近日劳颇多,确实应该酣饮一番。”
“来,我敬你。”
景元轻笑一声,他从来都喜茸茸的狸,觉得它们甚是讨人喜,只是丹枫的这种可与狸不同,明明是那么冷的一个人,冷得像古海的,认真又听话的时候却莫名让人觉得可。
丹枫低声谢,将外套和武都放在一边,跪坐在垫上。他笔直地坐在那里,即便是只有二人的现在,也依旧一副姿容端庄的模样。
丹枫小啜一,面容上浮现一丝赞叹:“好酒。”
木柴在火盆中燃烧噼里啪啦的声响,外面雪簌簌地着,一时两人都没有说话。丹枫的脸终于不那么苍白,酒意让他脸上浮起一片红晕,映照着微黄的火光,终于不像是雪地里的冰人。
“只是你最近太过劳顿,许久未见,不由得多看了几。”
“不会了。他们大多已经在这灾难中去世。持明一族生灭循环,常
丹枫看了他一,默默收回了龙角和尾巴,换了一个放松的坐姿。
但是他没有说什么,罗浮的人本来就不能手持明的事。
他开玩笑似的,抬起酒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