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唇上停留了片刻,如幻觉般又飞快地离开。他意识睁开,想要追随那片柔而去,对上的却是陆逊着笑意的睛,金的瞳仁在烛光闪着不可思议的光,他有些发窘,陆逊却摸了摸他的脸,忍俊不禁起来。
“老是嫌你在床上没轻没重,倒忘了你这时……像个笨似的。”还有自己也是。他在心里补充。
两人的床事一开始简直是个灾难。一个只凭本能行事,一个有理论知识又不多,常常是着着便互相争吵起来,这个怪那个不懂恤,那个又怪这个有事不肯直说,闹了很久才慢慢学会合。陆逊是在这其中改变最多的,可能也算是托了某些医生轮番科普的福,他也不再被先前过分重礼的观念束缚,有什么私人绪或受都不肯说,而是也能涨红着脸交代吕蒙自己会有的受,这才挽救了他们岌岌可危的夫夫生活。
结果现在还要被迫面对这一切。陆逊想着便觉得无奈,但再一想也算是造福过去的自己,能少受罪,便又振作起一些神。
吕蒙被他说得有些惭愧,挣扎着还要嘴。“你老查禁书,又不让人看,怎么能怪人不懂。军营都叫你查得跟和尚庙似的了……!”
陆逊便挑眉。“怎么,不查你就看得懂了么?别以为我不知,你们那帮人真要死了还不得翻天?你这脑就只装着吃和打架,自己没路也别找借。”
说着说着他自己都笑起来。如果是十年前的他,这些话定然是绝不可能说的,但他和吕蒙早一起度过了数年的岁月,无论是斗嘴还是其他都成了习惯,现在对着年轻时的吕蒙,不加掩饰的话语也仍会脱而,或许这也算吕蒙传染给他的一些小小的坏病。
吕蒙自然不知他在想什么,只见到人骂完他后突然笑起来,那样轻松愉快的笑容,他还从没见到陆逊脸上现过。吕蒙看得几乎呆了,几乎是神使鬼差地说了声。“未来的我应该还算让你满意吧?”
见陆逊面上现一丝迷惑,他又赶紧结结巴巴解释。“因为你看着还开心的,也没冲我发太大火……”
陆逊又微笑起来。他都忘了自己以前经常因为某个傻瓜要发多大的火了,岁月和吕蒙早磨得他没了脾气,现在再见年轻时的人,竟也有些怜的涌动。他拨开吕蒙散落在额前的碎发,捧着他的脸颊认真想了想,在他额上又落一个吻。“是的。和你在一起很幸福。”
然而放开人时他却吓了一。吕蒙鼻尖和圈都泛着红,俨然一秒就要猛男落泪的模样,陆逊动作停滞,不知他这是怎么了,倒是吕蒙自己动作利索地了脸,将那堪堪要落的几滴泪又挤了回去。“没啥,我就是兴!……没让你受苦就行,到现在我都还觉得在梦呢,我俩居然真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