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似乎有些忧虑,但他什么都没说,伊冯猜他大概是不想吓到她,所以才保持沉默。
换以前,她一定会躲在别人都看不见的地方,缩在角落里或者被,等外面的事端结束了再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没什么好怕的,等她再长一些,搞定了那把刀,她就更有底气了。
伊冯躺在甲板上,学着狄维恩的样晒太阳。不只是狄维恩,龙也很喜晒太阳,他们俩总是一个趴在船,一个躺在船尾,半天过去一个人都不说话。船飘大海中央,乘着波浪悠悠摇晃,等伊冯昏昏睡的时候,狄维恩就会起来,大声赶走她的瞌睡,问今天咱们吃啥。
晒太阳的确很舒服,今天是个有多云的晴天,日光并不刺,所以即使没有帽盖着脸,也很舒服。伊冯枕在自己的手臂上,享受这几个月以来难得的独时间。
忽然一细微的声音钻她的耳朵,她已经学会风法了,对声音的捕捉能力大幅增,她猜测,大概是有一只人鱼在船的附近浮了面,要么是上岸晒太阳,要么就只是浮上来随便看看。人鱼也是喜晒太阳的生。但是这只浮面的人鱼却在朝着船的方向靠近,它没有游走,也没有避开船,径直朝着船的方向来了。
伊冯坐了起来。
人鱼游得很慢,似乎怀着某种畏惧,它在畏惧这艘船,但依旧在靠近。
它是带着目的来的。
想到这里,伊冯一把抓起边的刀。她冲到船舷旁边往看,当她看清里的生时,不由得大吃一惊。
她忍不住去寻找狄维恩的影,但是狄维恩已经消失了。他明明刚从船上离开,但海面上已经失去了他的影。
狄维恩很快就折返了。
可他实在太震撼了,离开伊冯之前,他非常挣扎,潜意识告诉他有什么不对,那艘船本不应该从这片海域驶过。他的震撼程度就好比他突然被妈妈叫醒,说你该起床去学院了,这一千多年都是在梦,他居然可以一千年的梦,梦醒的时候还是个十五岁的小男孩……空气没有扭曲的痕迹,没有法,那是真的船,一艘漆红的船正驶向大陆,它的船帆上有巨大的黑图腾,黑龙盘绕在三角的塔上。
他对自己说,就看一。
他追了过去,却追不上,好像陷了望山跑死的困境中。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视觉困境,但仔细一想就会发现不对,船没有那么大,大到能带来这种错觉。
一旦他有了这个想法,他就知困住他的是什么了,立刻掉往回。
他回去的路上看到了那艘船,船还停在原,在视野里小得像指甲盖,但是他回得太迟了,锐的视力已经把船上发生的一切都捕捉了来。一条浑披血的白的人鱼从船上翻了来,锋利的前爪里还拖着一个血淋淋的、残破的躯,尸被啃噬得只剩一条手臂和一条,金的发和纤细的手腕一起垂了来。
空气和心一并凝固了。有什么东西裂开了,他听到了声音,那大概是心破碎了。
狄维恩失控地大吼起来:“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