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醉得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梦境了,恍惚间有人捧起了她的脸,还带着笑意说她:“怎么喝成了这样?”
定康闻言从他抬起,一双蓄满了泪的睛呆呆的直视前方,透明的泪仿佛给她的瞳覆上了一层琉璃,在微弱的
夜渐起,阿知站在外,手里端着一碗正冒着气的鸡丝粥。定康被皇帝禁足的消息估计已经传遍,许是在和皇帝赌气,定康从御书房回来后便一扎寝殿,自己不去,也不许其他人来。午后皇后遣人来看,送了两盒亲手烹制的糕和一小坛新酿的梅酒,福禄知皇帝从不过问皇后之事,便也睁一只,闭一只的由着慧姑送了去。
定康不说话,只是傻愣着任由泪往。
晏思南在外面,皇帝也不好继续责骂,他发最后通牒:“赐婚一事朕意已决,这几日哪都不许去,给我呆在寝殿好好反省!”
定康喝完粥又将最后一梅酒饮尽,屏退了阿知之后也不曾灯,现月光微弱,她什么也看不清,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包裹住她,让她愈发觉得孤寂无助。
毒?她盯着裙摆细密的针脚看了半晌,这才恍然发觉自己不知从何时开始期待陆无宴的到来,接受他洒在自己脖颈的气息,甚至沉迷于他的亲吻。
定康去扯皇帝的袖,小声的求他收回成命:“珉儿知错了,珉儿不愿嫁……”
陆无宴把她从地上抱起,还没使力人就往他怀里钻,然后嘴里还念叨着让他快走快走,简直是已经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了。
定康散了发抱膝坐在床前,一双漂亮的睛哭得发红发,被也被她从床上扯了来。阿知放粥,瞥见桌案上的玉镯,知晓这是公主平日里最心之,想来这回是真的气狠了才会摘。
皇帝正怒不可遏的来回踱步,转看见定康有些发白的脸上忽然落了两行清泪,他简直觉得不可思议:“你哭什么?别告诉朕你与他两相悦!”
晏思南隐约听见“反省”二字,抬正瞧见福禄盯着他看,只好当自己不曾听见又把给低了。
福禄连不敢,也知公主不是真的要为难他,于是恭恭敬敬的递了胳膊扶她上轿辇,心里庆幸自己方才还好及时拦住了,否则依着定康的怕是要当场与世起争执。
一声带着鼻音的轻哼响起,福禄极有力见的隔开二人,讨好地笑:“殿息怒,听说御花园新栽了几丛凤凰振羽,模样很好,殿不妨去赏赏景?”
里又有了动静,有人打开了门,一掺着熏香气的风拂过他侧,随即红的裙角在他的旁停。晏思南力不差,仅凭一便知这红裙面料的金贵程度,中少有人着如此华贵的衣裙,更何况还是此等张扬的颜,来者无疑是那位份尊贵的定康公主。
糕毕竟不饱,阿知怕定康空腹喝酒伤了,特意去厨房煨了一碗粥,站在门求了好一会儿才被允了门。
定康把脸埋在他,说话声音也变得闷闷的,但是却带了哭腔,她说:“皇兄昨夜看见你了……你快走,别被他发现……他还要赐婚……孤不喜那个人……”
皇帝见她这副模样,长叹了一气:“郑珉啊郑珉,你连他是谁都不知!”
皇帝正甩开她的手,此时外忽然传来福禄故意放大了的声音:“世来了?陛正有要紧事理,还请世稍等片刻。”
定康说话还带着鼻音,她难得在外发脾气,没好气地说:“有什么好赏的?陛让孤回去闭门自省,你敢抗旨?”
她费力的睁开睛,依然看不见来者的那张脸,但还是唤了一声“陆无宴。”她糊不清的喊他,忽然又记起皇帝随都是的线,连忙用手去推他,嘴里嘟囔着:“这里不是你能随便来的,别让皇兄发现!”
他把人抱怀里坐在床榻上,任由定康圈住他的腰,像哄小孩似的去拍她的背。
陆无宴知她醉得不清,便也没打算瞒她,他如实相告,想让她先安心:“我昨夜易容了,陛认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