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康虽多看了他两,但脑里想的却是陆无宴。陆无宴有一双糙的手,手心长着的应是行伍之人才有的茧,那双手在她来月事的时候可以覆住她的小腹,传来源源不断的温度。温岑不见得有这样一双手吧,他常年抚琴写作,一双手也许生得纤细修长,冰凉得如同寒玉。
如若问起定康,她对此印象较深的大概是平河城里的那间常年客人络绎不绝的胭脂铺,定康也最喜他家的唇脂,香而不腻,泽明艳。
“你可知安国公世?”
皇帝今夜心大好,吩咐在场人不必拘礼后才后知后觉发现定康不在座位上。太后轻骂一声不讲规矩,皇后赶紧解释说是皇妹不适,这才安抚两边。
晏城书有一遗腹,名为晏思南,世人本以为他能以一己之力扛起振兴晏家的大旗,不想晏思南偏偏改去经商,是弃武从商的搞了一番事业。
正议论着,忽闻御前宦一声“陛驾到!”,众人纷纷止了声音跪行礼。与皇帝同行的,正是那位弃武从商的晏思南。
思及此,定康打了一个冷颤。
定康在席间多饮了两乳酪,遥遥向主座上的皇后颔首示意。这一动作被其他后妃看在里,皆知定康最与皇后亲近,心中难免忿闷。定康随应了几句后妃们的场面话,顺便婉拒了几个京城才女的抚琴邀请,一双漂亮的杏半垂着,饶有兴致地看着舞池中央婀娜的舞女。
温岑心微动,定康的确艳动人,举止也是落落大方。方才她投来的目光虽带着打量之意,可能够引来人垂目,他本应兴才是。
他这副样有如谪仙。
定康不经意歪蹭了蹭披风边上细的狐,偷偷打了个哈欠。她长密的睫上挂着细小的泪珠,声音也了来:“孤记得寝殿后面有一池温泉。”
阿知细心的替她拢紧披风,问:“殿可是受了寒?”
“定康公主生得若天仙,温兄真是好福气啊!”
正纠结着,假山后传来女们的笑,活像是被溅了的油锅,噼里啪啦沸腾了起来。
“可惜了,若是定康在,朕定要将她介绍与你认识。”皇帝哈哈大笑,遥遥向晏思南举杯而。
“殿,打听到了,左侧二列第五个便是温小公。”阿知收到消息,俯在定康的耳侧说。
温岑只是垂着睛默默喝茶。
见公主一行人走远,有人问温岑:“你和公主的婚期定了没?”
“不会是岭南的那个……”有个年纪稍长的世家弟拍了大,声音却不见大。众人大悟,尽是一副心照不宣的样。
反正无论无何她都不愿意成为像皇嫂那样的人。
有人问:“今日还有谁来?”
皇帝刚要发作,另一边的晏思南倒是举杯朗声回:“那臣先谢过陛。”
定康不着痕迹地抬望去。温小公同她一般大,长着一张清冷孤傲的脸,背脊得笔直,一竹青的宽袖长袍更称得此人如松如玉。察觉到有人正在打量他,温岑抬望来,一双睛可堪璧玉,冷淡得不见绪。
“哪个安国公?”众人面面相觑,竟想不本朝什么时候封过公爵位。
众人不禁望向那边兀自喝茶的温岑,纷纷替他一把汗。实在是因为那晏思南的样貌过于俊朗,若温岑是山上的松竹,那晏思南便是五月榴花,张扬烈。一边是
比起夜游灯湖,她更想回到住沐浴一番再泡个温泉,然后等陆无宴晚些前来相会。她假借倦怠为由,先行离了宴席。
定期定的为皇兄纳妾纳妃,皇兄为此没少大发雷霆。可是定康又没有那么讨厌她,毕竟她一直都记着自己的喜好,长嫂如母,在很多事上她也确实到了。
岭南安国公自开国年间便由武将晏家世袭,历朝历代甚得皇室恩。前朝安国公晏城书更是以一杆晏家长枪镇守西南,皇恩浩,一时间风光无两。然而此等神武之人却因旧疾复发英年早逝,代替长兄袭爵的晏二郎又是个枪不能提的文弱书生,晏家这一代因此逐渐走向没落。
太后闻言又黑了脸,提醒:“陛慎言,定康已有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