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到亥时，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忽然阴云密布，气温骤降，忽然零零落落xia了几滴雨来。

        皇后寝gong外站了几个等待传唤的侍婢，因是站在院zi里，猝不及防被淋了一tou的雨。掌事的姑姑连忙让她们去廊xia避雨，并吩咐她们备好沐浴的汤shui。交代完汤shui选用的花lou和熏衣选用的熏香后，掌事姑姑回到了寝殿门kou。

        御前大太监福禄站在廊xia低着tou，耷拉着yanpi，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似的。掌事姑姑是他的对shi，上前拍了拍被风chui到他肩膀上的碎叶。

        “陛xia如何了？”

        福禄抬起布满细纹的yanpi，朝着她扯了一个苦笑，细着嗓zi轻声回dao：“娘娘方才说要喊德妃过来，陛xia发了火，听声音像是摔了瓷瓶。”

        慧姑跟了皇后多年，怎会不知皇后的xingzi，只得轻轻叹了一kou气，然后随福禄一同规规矩矩的站在廊xia。

        寝殿里没了声响，雨声愈发大了。

        烛火xia，方才在晚宴上喝得昏tou转向的天zi一kou气喝光了桌案上已经放凉了的醒酒汤，颇为难受的rou着自己胀痛的眉心。

        “有时候朕真的看不懂你。”

        晚宴上nong1妆艳se，雍容华贵的皇后此时卸xia了妆容，散xia了乌发，虽不似少女那般楚楚动人，但岁月给她添了dian别样的柔qing，有如皎皎月se般宁静温和。

        “陛xia醉了，臣妾送陛xia回去吧。”

        上一秒还在昏沉的帝王，xia一秒抬起了tou，一双猩红的yan睛里满是血丝。他站起shen来，走向那烛火xia垂着脑袋的发妻，一步一沉，终于他俯xiashen来挑起她的xia巴，大拇指上的白玉扳指紧贴着她的侧脸，用力到陷jin她的肉里。

        “秦馥，看着朕！”

        他对上她平静无波的yan眸。

        “你就这么厌恶朕？要赶朕走？”

        他意外的颤着声音，连尾音都变了音调。

        秦馥看见了他yan里蓄着的shui光，忽然想起了那年的新婚夜，他抱着她liuchu了满足的yan泪，承诺这辈zi只ai她一人。杀伐果断的年轻帝王实际上很容易liuyan泪，不论是一十八岁还是如今的二十五岁，面对她时总能轻易红了yan眶。

        她鬼使神差地伸chu手，去摸他通红的yan角，他顺从的闭上了yan睛，溢chu了一滴gunre的yan泪。

        “废了妾shen吧，陛xia。”她说：“妾无法生育，已是犯了七chu。”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睁开他通红的yan睛，狠狠地吻上她的嘴唇。他真的很凶，一双有力的手穿过她的腋xia，轻而易举将她抱jin怀里。地上铺的是去年秋猎时他为她亲手打xia的狐狸maozuo成的地毯，雪白se的很漂亮。

        “不要嫌弃朕好吗？”他忽然在她的耳边低语，不知不觉间竟然换去了自称：“我知dao我很脏……”

        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