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看镜里淫乱的自己。他让他像女一样自,不,他本来就是比女还贱的存在,让他被迫看自己的痴态,又把他在地上,扯着他的发后,粉碎了三井所有过家家的妄想。
他怎么妄图着卖肉的同时还能够保留尊严。三井寿深一气,迫自己把视线锁定在军鼓上。
他和长谷川发生关系的时候正是一年里最冷的那几天。
三井寿接连两天没有酒馆的大门,忙着给附近的学生嗦鸟箫,衣都没穿,扒开就可以给他们,平时的餐饮也是这伙还算仗义的机车族帮忙带饭。当时三井在这片儿小有名气,毕竟他确实长了张很帅的脸,肌肉紧实得像是运动员,又细又白的手指比女人还,手活很好。哪怕婊还一傲骨似的,朝着顾客横眉冷对。
没什么钱的穷学生有的时候买不起全套,只能红着脸个最便宜的服务,那时三井已经学会非常自然地卖自己最有魅力的地方,他发留得半长及肩,一边动着那儿红彤彤的玩意,一边用手将发捋在耳后,用一双上挑的圆斜视顾客,阴时丰满的面颊会轻微陷。此时的三井已经忘记了什么恶心与他曾短暂有过的洁癖,他将沾着的纸币拢成一小打,堆在床,还有币。
多亏铁男的照应,没什么混混敢欠他的钱。有了固定的场所,再也不用担心站在外面一等就是屈辱的一夜寒冷,有活儿的时候他就在地室接客,没活儿的时候他会泡在吧里,缠着铁男请他喝酒。男人会教他打台球,扔飞镖,有的时候他们还会在吧台前看电视。当然也有极少的况,铁男会问他要不要听黑胶唱片。
就这么消磨一整天。哪怕连铁男让他驻唱歌手,三井都会发火,给的理由却仅仅是瘪的一句“我不能久站”,实际上他膝盖早就好了,这看他灵巧的床上功夫就能察觉一二。
三井还是很喜听音乐,会约铁男看球赛,陪他飙车一整宿,但是他不是曾经的那个三井寿了,有什么东西随着他灵魂的破碎,发生了质变,他像是发酵的,虽然外表看起来仍然纯白一片,只有品尝,才会意识到,自己已腐败不堪。
他的发由此蓄得更长,因为铁男理发的手艺很差,会割伤他的脖。只有喝得烂醉的时候,三井才会笑着听铁男说不着边际的话。他说他以后会开一个 livehouse,这样三井的乐队就有地方排练,只要他来,不什么时候什么大牌预约他都会给他清场。三井寿自然会觉得这是玩笑话,因为铁男对音乐一窍不通,也烦死了那群拿着乐腻腻歪歪的乐手。最开始他晕在他酒吧的门时,男人甚至想把他扔垃圾桶。
但三井只是借着酒劲耍起小,心安理得地享受这纵容与偏,这是自他父亲去世后所得到的、少有的属于年长男的关。漫无止境的长夜,橙黄灯光的吧台,他长而泛着油光的黑鬈发,铁男并不是传统意义的英俊,他生着副凶相,但是在为三井的膝盖换药摩时,男人锋利的轮廓也会被灯光煮化,成为少年心沸腾炎池的一,淌血,让他的肤都开始。铁男蹲在他的双之间,他会忍不住抱住男人的脖颈,近乎贪婪地嗅着那苦涩的烟味。这让他安心,不仅仅是因为能让他联想到死去的父亲,更重要的,这是铁男在他边的表现。
没有人会对他失望。即使他们从未,即使三井自认早已肮脏,但他还是别人的掌中之宝,泥巴里的珍珠也足以闪光,他可以被铁男装袋,就这么被他心安理得地保护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