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惯了的事,竟也变得陌生起来。
覆雪舟站在舒音后,看着她的手落在每一个件上,脸上早已泪横却不敢发一声响,怕被她发现自己没走。
冰冷的阳光晃在她脸上,涸的血迹刺得人睛发疼,仿佛有人一一地剜着他的心肺。
她无声地坐着,脸上是放空的神。
大滴大滴的泪砸在他手臂上,他毫不留地抬起自己的手臂咬了去,将那些哽咽堵在咙里,鲜血溢,顺着手腕缓缓,滴在小院的泥土之中。
夜晚冷风凄凄,风树叶,树影婆娑,万籁俱寂的夜晚,月光钻过繁茂的枝叶照在两人上,光影斑驳,惨淡如霜。
舒音终于起,手在虚空中探索,却受到一双手慢慢将自己握住,她愣了愣。
那人动作轻柔却不容置疑地带着她走,她低着,想着自己的嗅觉大概也长了不少。
回到屋,温的湿巾在她脸上拭,她开问:“你怎么还不走?”
游离的巾停顿了片刻,又接着在她脸上拭。
漫漫长夜,有了这片刻的温,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难熬。
翌日,天还未亮,覆雪舟便了院,直奔城主而去。
时宿年就算不知师发生了什么,他也一定知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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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宿年着淤青的肩颈醒来,未成想刚一睁,前现的又是那张则,可又着实会装的脸,他使劲了睛,觉得是在梦。
脖上真切的冰凉告诉他,这不是在梦。他小心地将自己的脖往后挪,“有话好好说,刀剑不长。”
“将你知的一切,都告诉我。”冰凉的刀刃前,划一血线。
时宿年这才知他是动真格的,“告诉你没问题,信不信可就由你了。”
……
“话本?”
“我将我知的都告诉你了,能不能把匕首从我脖上拿来。”
覆雪舟本觉得荒谬,转又想到,自己既然都是重生之人,穿越一事又有何不可,他自己信不信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师相信了。
昏沉的天逐渐亮了起来,覆雪舟踩着轻功想赶在舒音还未醒来之前回到小院。
他受着自己变得轻盈的脚步和不再病怏怏的,真的恢复了,一切都恢复了,天生剑骨,完整的经脉,浑厚的力……还有,正常的。
舒音睁开睛,还以为是天未亮,缓了一会后才想起,是自己看不见了。
她坐起来,便听到开门走来的脚步声。
“你醒了?”他走到床边,“我替你洗漱吧。”
是时宿年的声音。
舒音坐着,说:“你靠近一。”
听着靠近的脚步声,舒音歪了歪,鼻尖嗅了几。
温的脸帕覆盖在脸上,舒音没有反抗,等洗漱完毕后,舒音突然开:“叫你的名字我总觉得别扭,不如给你起个外号吧?”
“都依你。”声响起,他大概在忙着拧脸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