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白天好看。”但又想了一会儿，决定去掉后一句，改成“我可以告诉你它是什么样的。”

        湖泊比白天安静，也许是和人们一起睡着了，湖漾的榖纹是它的呼。灯光倒挂在面上，碎成很多小片，是一束一束薰衣草的样。路边的石标被人涂鸦了一个糙简陋的骷髅。

        但当他回到他们的营地，却听见拉链被拉开的声音，一只手掀开帐篷的门帘，孙策从里面钻来，有些着急的样。见到他，又松了一气，整个人都趴到他上，巴垫在他肩窝里，显然还不是很清醒：“去哪了，突然发现你不见了。”

        “去找了厕所。”他被整个圈在怀里，隔着衣服受到另一人的温，显然对方也受自己上被晚风拂的凉意，默不作声地抱得更紧了。

        过了好一会儿，孙策才像是清醒了，“你可以叫醒我的，我开车去更快。”显然也知他和智商不太匹的方向，“那么远呢。”

        于是他连凌晨四的湖区也没有开，现在已经五了，孙策说要开车带他去湖泊的另一端，正好赶上看日。地平线上泛着鱼肚白，淡淡的粉从杉笔直的影间来，收拾好东西后孙策把车开得飞快，得亏是路上一辆车也没有才能这样飙速度，周瑜觉得自己的肾上素此刻一定超量了。他打开车窗，让外面的风灌来，就在这时看到了一生难忘的场景。

        “伯符，看外面。”他喃喃。

        孙策放慢了一速度，飞快地往他这边的车窗瞅了一，“天哪……”，显然也是失语了。

        他从不知早晨的云霞会温柔至此，或许那并不是云霞，是盛开的一簇一簇的粉玫瑰、郁金香和合花。深深浅浅的颜料泼在天边和面上，不知太阳是不是已经升起，但周瑜已经觉得够了，见不到日也够了，早晨的湖风乱了他们的发，他们像是闯了无人的仙境。

        但是孙策没有就近找一个观景台停，他们一路飞驰到一小公园才停，那里不仅有宽阔的视野，还有真正的红玫瑰，被堆成一个大大的心用以给游客拍照。有些早起的老人家正在散步，也有年轻人就坐在湖边，肩膀和肩膀贴在一起。

        整片湖都变成了朱粉，又掺杂了大片的肉橘，湖风舍不得打搅这片宁静，芦苇和其他草在湖里摇摇晃晃，像谁的指尖落在湖面。周瑜一次觉得自己词穷了，随着时间的逝，湖从深变成浅粉，天也逐渐变亮，他们靠在栏杆上安静地看着这每一秒的变化，一句话也不说。等到天空全亮了，周瑜说：“等很多年以后，我要是死了，就想把骨灰留在这个地方。”如果灵魂可以游在这么的地方，那一定是很幸福很幸福的事吧。

        好半天才听见孙策的回应，他声音有些发抖，双颊微红，看着他的目光却很认真，不由他躲闪：“那你的很多年以后，允不允许我的骨灰也和你留在一？”

        “周瑜，公瑾，可以预约一合葬位吗？”

        他看见他紧张地吞咽，结一动一动的，好像有胆怯，但是仍持要听他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