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胳膊，心很好地望着窗外，而周瑜看着他。

        桌上的玻璃杯路过第三电线杆，孙策发现了他的目光。周瑜觉得自己应该把目光移开，但是他没有，孙策也没有。他们窝在卧铺上，安静地听着轨的声音，一句话也不说。

        周瑜想，也许我们应该接吻。也许我们才是天空中的那两颗星星，就像孙策说的那样，应该靠近一。这样他不仅可以听见铁轨的声音，还可以听见孙策的心声。年轻的大老虎，总是乎乎的，在冬天里曾经把他的手自己袋里。而孙策这时候在想什么呢？他有没有猜到面前这个盯着他看的人现在正在喜他？

        据说北欧民族曾经把银河称为冬天的街，不知那神话里的诸神是否会从这条街上走过，赤脚踏过纷纷扬扬的大雪。也许芙娅的裙摆会途经怪石嶙峋的峡湾，浪花击打黝黑的岩石溅起片片白沫，一路漫行到东方的国度，亲吻湖泊旁边的静驻的杉树。

        周瑜回到他和孙策驻扎的地方，却没有再歇。他喜的人是一只大虎，此刻憩息在并不很宽敞的帐篷里睡得十分香甜，夜风有凉，他拉上帐篷两面的拉链，声音很小没有吵醒他。孙策今天忙了一天，开车上百公里带他来湖边营。支了帐篷和天幕，又架起了烧烤架。

        百密一疏，带够了炭却忘记了打火机，于是去别的帐篷里借。风也不肯合，好半天才把火着，用铁丝网一罩，码上提前切好的肉。怕天材变质，箱里还装了一堆冰块。孙策不让他手，他就在一旁给他打扇。

        他看见他额角慢慢渗汗，沿着耳侧的鬓角向落，于是拿纸巾替他拭汗。孙策脸有些红，是得还是因为他？周瑜想起朋友偶尔的玩笑，想起别人听说他俩单时的吃惊，他们比恋人还像恋人，如果可以骗到这世间许多人，是不是也可以骗过这片湖，骗过轻掠湖面的风？能不能骗到孙策和他谈一场真正的恋？

        不止一场恋，他还想和他一起度过很长很长的时光，想和他驾车驰行在一望不到的原野，想在异国的街上消磨时光，孙策侧过喝他手里的果汁，用同一。他有太多畅想要和他一起，但也许他们只是窝在花纹朴素的沙发上，度过一个安静的晨曦潜窗帘的周末早上，哪也不去。

        所以最大的问题还是：孙策什么时候和他谈恋？他受够了每次拥抱在一起却不能互相亲吻，他想尝他尖残留的伏特加兑气泡，他想一一勾勒他英俊的侧颜，的鼻尖仿佛是上帝亲手雕刻的艺术品，即使是阿波罗也不会比他耀半分。丘比特也是个工作时偷懒的家伙，他朝他俩心上发的箭是个残次品，不然怎么会让他们纠结这么久？周瑜想清楚了，大约是西方的神不如东方的用，他决定回家之后把小时候读过的希腊神话和斯堪的纳维亚神话统统束之阁，以惩戒这些光受世人崇拜却不肯事的神，再恭恭敬敬地去月老祠烧几炷香，把红绳系到他和孙策的小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