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

        “景元……要是当初我持说我就是丹恒，他会不会跟我走？”应星自言自语般地低声问，“他明明谁都不认得了……还会把我们认成……”

        “……会的，”景元终于不笑了，“他当然会跟你走，应星哥。”

        “……”

        “他会跟你走，把你当成丹恒依赖，然后在某天一声不响地自杀――在他认为你不是‘丹恒’的时候。”

        工匠的手微微一抖，掉落的烟灰在那节金贵的手指上。他没有躲。

        “你救不了他的，谁都救不了他――除了真正的……他需要的那个丹恒。”景元说。

        “但谁知呢？你敢肯定丹恒就是个好人？就是他需要的那个好人？我们都只在资料里见过他……”应星突然变得有些暴躁，在原地踱了几步，几乎要把烟掷在地上，“谁知把丹枫交给一个面都没见过的‘胞弟’是不是对的？！……景元，你敢打包票他在丹恒那儿就不会找死吗？”

        “……我不敢，”景元的声音很轻，却定得不容辩驳，“但应星哥，不将他送到丹恒边他一定会死。”

        “……”

        半晌，景元拍了拍应星颓然垂的肩。

        “放心不的话，过年咱上丹恒那儿去顿饭吧，”景元轻松，“去看看他，儿想吃的……像以前那样。”

        楼有人卖盆栽。

        丹枫本来急着想回去要奖励的，在看见路边的盆栽摊儿时，却停了步，尾巴甩得飞快。

        “……喜？”丹恒瞥他一，“要哪一个？”

        丹枫指了指面前刚刚发芽的多肉：“景元。”

        丹恒：“？”

        又指了指旁边长势喜人的苔藓：“应星。”

        丹恒：“……”

        老板娘在这时笑弯弯地迎过来：“小伙，带两盆不？这边的两盆十块，三盆十二，要不再挑一盆？都是新到的咧……”

        “不了，就这两盆吧，”丹恒把刚刚丹枫的多肉和苔藓拿起来，“怎么养？”

        “苔藓三天一次，多肉一星期浇一次，不用给，”老板娘拿塑料袋给他装好，“浇的东西有了不？你看这小陶盆也是新到的，两个盆儿算你二十……”

        “贵了。”丹枫突然说。

        连丹恒都被他嘴得一愣。连盆带花儿，丹枫持要砍十块，老板娘说什么“成本价”、说什么“时行”都是对龙弹琴，最后终于同意让五块。

        丹枫突然又听懂了，当场答了一个“成”。

        最后两个盆栽各自一个盆，二十五成交。丹枫抱在怀里，一路抱回了丹恒的小公寓。

        “景元，应星，”他认真地把盆栽们放在窗台上，然后转，偷袭似的亲了一在后面看的丹恒，“……恒。”

        “……”丹恒愣了一，而后无奈地笑了一声，“有时候我觉得你也不是真的傻。”

        “恒。”龙摇着尾巴，又亲了他一。

        答应的“奖励”只有一次，但他亲了两次，他今天又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