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过得好……就好。”他说，叹息似的。

        这些是景元给他的资料上的信息。持明的秘辛，丹恒知得不多，想必应星也是。在某一日乍然知自己的好友竟有这般世，谁来不迷糊？丹恒贴心地没再打扰沉默的男人，拿手机收消息。

还没谢先生刚才的指。”

        丹枫不答，却在听见“饮月君”三个字的时候微微眯起双。

        “都是一次？丹恒待你……唔，没什么，”罗刹笑了一声

        景元问他是不是到了，他回了一句嗯。

        「嗯。」

        “指个路而已，算什么指，”他指了指一边的长椅，“坐着等吧。”

        景元那边显示了一会儿输中。那似乎打了字又删掉，反复几回，最后留一句：「应星哥他人好的。丹枫事以后他有儿恍惚，我也在过来的路上了，一会儿跟他聊聊。」

        应星到这儿就没再说去，但丹恒在心里补充完整了。他理解应星和景元，如果丹枫不与他们详细说说持明，他们绝不会想到明面上这么一个开放、包容、现代化的企业背后是一个传统到极致的家族，一支在这个其他种族都已摈弃成见、随意结合的时代里，仍然保留着血统洁癖的龙裔，他们甚至还保持着法律范围最大程度的近亲通婚――正因如此，虽然他的生系统是正常的，丹枫却是双，即便是人形也保留着最多的龙祖特征。

        “‘我的时间到了，再不回去继承家业，就要被那些神经质的老东西们想办法死了’――我们最后一次喝酒的时候他是这么骂的，一边喝酒，一边哭一边笑。我们当时都以为他的话只是发，谁也没有想到……”

        丹恒想了想：“算好。”

        「丹枫已经去了，我在门等，」丹恒在信息里写，「在门遇到应星。他说你们认识。」

        “他的老朋友……应星，幸会，”应星这么说着，脸上却看不“幸会”的样，他犹豫了一会儿，才忍不住问，“丹枫在你那儿……好么？”

        龙角和龙尾丹恒也有，但他可以自己控制这些特征是否外显――丹枫不行。他是如今血统最纯的龙裔，因此，他成了持明的少主和家主。

        “……”

        他丢掉那没过的烟，站起来，好像要走了；可犹豫了一番，又靠在了窗边，没动。

        除了第一天摁着他要吃那什么，其他时候还是很乖的。没拆家没杀人，连吵邻居都不会。

        “这周吃过几次三文鱼？几次金枪刺？”

        “还是老样，”罗刹将他的病历本翻了一页，“那么，我们开始。”

        “你们以前认识？”丹恒抛了个话题。

        “好久不见啊――饮月君，”罗刹玩味地笑了一，“这一周，你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男人听完，低去，别开了视线。

        一纸DNA检测证明，将他推到了这个位置上；他仅拥有游学在外的几年自由，在那之后，等待他的就是金玉铸就的华囚牢。

        「……实在不行推荐他去给罗大夫看看，一个月了还没缓过来，我看他也需要儿心理疏导。」

        “……之前，是景元送他去你家的吧？景元、他，还有我，我们仨是同一个军事院校毕业的，丹枫和我是舍友，景元小两届。当时我们……关系很好，后来我去了军工行业，景元继续从军，我们都以为丹枫会继续当他的军医……但他回家了。”应星继续说。

        「……」

        ……又或许是淫窟。持明很难怀孕，但纯血龙裔是必须要崽的，这是祖宗的规矩。难怀上没关系，会有很多持明来帮他――丹枫和他共同的“母亲”也是这样过来的。那条龙在生丹恒后不久就被带走了，据说静养在持明名的一山庄里。

        丹恒依言到椅上坐。老式的木制长椅，吱呀一声，男人坐到了他旁边，与他隔着礼貌的一个位。

        几个呼后，门在他后咔哒关闭。所有声音都被隔绝，丹枫与桌对面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是真的。如果丹枫逃避，持明的人真的会杀他。

        景元在车上发送，绿灯恰好亮起。他关掉手机屏幕，方向盘迅速地一打，在直行的车辆前边抢了一个左弯。

        “一次。”

        “嗯，”应星看着面前的门，神很空，“关系还行。”

        就这么简短的两个字，却让那个叫应星的男人松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