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他在床上翻来覆去想了许久,竟是一夜难眠,直到次日天微微亮的时候,才依稀有了些许的睡意。
迷迷糊糊之间,韩非梦见了卫庄,两人隔着一步的距离,梦里看不清对方的神,只听卫庄说:“你有东西掉了。”
他的声音很低,几乎化在这梦境里,韩非走过去想要看清卫庄的脸:“什么东西?”
卫庄伸手,掌心里是一断成两半的玉簪――正是当时混乱中韩非没来得及收起的那。
韩非心一紧,听到卫庄一声叹气:“阿非。”
突然一声尖叫响起,韩非猛然惊醒过来,闻到一熏人的烟火气,楼有人大喊:“失火了!”
他一从床上坐起来,脑海中来来回回全是刚才的那个梦,伸手一脸,脸颊上已全是泪。
嘈杂的人声仍在继续,韩非匆匆穿鞋了楼,客栈外的空地上全是避火的人群,韩非这才看清原来是对街的房的起的火,此刻火势基本已止住了,只剩满目灰烟。
韩非了困顿的睛,正犹豫是否上楼再稍作小憩,忽然间,一个熟悉的影了他的视野。
他的睛略微睁大,整个人好像突然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几乎是屏息看着那抹映帘的银,韩非深了气,瞬间睡意全无,脱喊:“卫庄!”
人群中,银发男人停了脚步,两人隔着几米路,韩非连忙跑上前,这才发现他的外袍的扣系歪了,此刻却也顾不得这些,见对方只是站在原地,又叫了一声:“卫庄。”
那人这才转过,韩非还着气,却不自禁地笑起来,当真是卫庄!
卫庄看着韩非,皱了一眉:“你在叫我?”
韩非愣住了,一时间疑心卫庄在同他玩笑,虽然他清楚卫庄并不是一个喜开玩笑的人,更不用说在这种时候,笑容凝在了嘴角:“我是韩非啊。”
他顿了顿,咽了一,压心的忐忑,故作轻松地揶揄:“难你不记得我了?”
卫庄凝视了韩非片刻,他对前人并没有印象,但这也很正常,因为他对任何人,甚至包括他自己,统统没有印象,:“你认错人了。”说完转打算走了。
韩非这时才有心思注意到卫庄上穿的并不是匈的衣服,而是这一带东胡商队里的帮工们惯穿的布便服,此刻两人虽只隔了几步,他却全然知不到对方的神。
他怔怔地看着卫庄的背影,有那么一瞬间,心中竟也有那么一丝怀疑,他没想清楚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深了一气,又追上去:“这位兄台,我请你喝酒。”
【16.2】
卫庄对喝酒没什么兴趣,可鬼使神差,还是停了脚步。
韩非连忙绕到了他的面前:“那边挂着旌旗的酒楼,是城最好的一,我请兄台共饮一杯如何?”
“喝酒,”卫庄说,“我不兴趣。”
韩非笑起来,知他这就是同意了,欠一请:“他家的菜品在这儿也可谓一绝。”